但听诗妹沉静道“晚辈只是趁他轻敌,侥幸点中他的穴道,若论武功,晚辈还差了一大截呢。”
子母笑叹道“你师姊弟不但出类拔萃,更是虚怀若谷,倘若当今武林几大门派年轻的一辈中,有人武功能达到少侠一半,不知要乖张到何种地步。”
临走,诗妹向子母道“前辈的衣裳真好看,这布是南宫家自己染得么?”
子母笑道“我南宫家确实有开染房,这衣裳是月儿亲手裁作的,只有一件,否则便赠与诗姑娘一件。”
子母的话显然是玩笑,众人也纷纷跟着一笑。因为衣裳虽好看,可却老气,确只适合年迈、德高望重的老妇人,若诗妹穿在身上必定不伦不类、贻笑大方。
四人出了石屋,并未回到大厅,而是朝反方向前行,南宫亭与蓝生并行在前,南宫雪云和诗妹在后。
蓝生回过头,正想问南宫雪云这会要去哪儿,南宫雪云嫣然笑道“我等先去瞧瞧住的厢房,看两位满不满意。”
走了几步,只听南宫雪云在身后道“生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蓝生停下脚步,疑惑地问“云姊姊有何事?”
待南宫亭走远,南宫雪云问道“生弟现还与诗妹同房么?”
“早就不了。”
蓝生带着五分腼腆五分愠色道,心想南宫雪云又要来调侃自己。
“生弟不要误会,姊姊无他意,只是要帮你俩安排房间。”
南宫雪云笑道“姊姊如今已是待嫁之人,不会像以前那般伶牙俐齿的惹生弟心慌…”
蓝生抽了口冷气,心想“但愿如此!”
却不知她要嫁给谁,方才听那老婆婆提起起武当,莫非她真的要嫁给羽尘?
蓝生与诗妹住的是《赤雨轩》,还未进房,庭中的一摆设便教两人好奇地裹足观望。
南宫雪云道“生弟,这是计时用的《漏壶》,是我南宫家所精造,分播水壶与受水壶,这播水壶缓缓将水滴至受水壶,受水壶里有立箭,箭上刻分一百刻,即一昼夜。箭随蓄水上升,所
露出之刻数便是当下时辰及刻数。”
“哇”
蓝生惊道“这《漏壶》从前只听人说过,今日才有幸见到,竟能造得如此精巧。”
诗妹也赞道“真乃巧夺天工,有了此物便不需日月星辰了!”
南宫雪云催了几遍,两人才意犹未尽地进屋,这厢房有间大客厅,客厅左右,各有间布置精美的卧室,这格局最适合蓝生与诗妹。
安顿完毕,南宫亭便离去,几个ㄚ环又端来盘盘果子、糕饼、蜜饯,还有一盆盆的鲜花,几乎将蓝生的居室堆满,三人便在房里边吃边聊边赏花。
蓝生先问了他一直想问的事,“为何称老婆婆为《子母》?”
“生弟没听说过?”
南宫雪云表情很是讶异,但她随即闪过一丝浅笑道“一般江湖人士都知,我南宫世家有三宝,子母、神针…即其二宝,今日那鬼谷阴姬便是冲着我子母而来,若非生
弟后果不堪…”
“喔,那还有一宝呢?”
蓝生问
南宫雪云笑道“这还有一宝连我都不知道,我南宫世家也只有子母和月姊姊才能得知。”
“月姊姊”
蓝生大为不解,从今日的情况判断,南宫雪月在南宫世家的地位必定不同一般。
南宫雪云道“你月姊姊从出娘胎起便被特别关照,十三岁那年被子母定为继承人,地位甚至要比掌门还高…”
“原来如此,”
蓝生追问“可姊姊还没说,子母是做什么的?”
“嘻嘻,”
南宫雪云失声笑道(用手遮住了口)“子母是身份的尊称,不能拿来做东西吃的。”
诗妹也笑了,她倒不是笑蓝生,而是想起自己幼时曾问师父“南海门是做什么的呀?”
惹得师父哭笑不得,那情景日后总在心中盘旋,惹人莞尔。如今蓝生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两句话
有异曲同工之妙。
“云姊姊说故事予你们听。”
南宫雪云喝了半杯果汁,收敛了笑意,略带严肃道“我南宫氏祖先名讳南宫子,是周文王的好友,人称文王四友之一,文王卒后又助武王伐纣,乃至平天下
…”
“文王被纣拘于羑里时,以伏羲之先天八卦推演出基本后天八卦之易理,但文王初始的易理只是各卦的推演,准则不一,且不完备…之后,文王邀我先祖共同钻研,欲将各卦象及易理
与天地阴阳方位密切结合,并详尽批注以着书传世。惜书未完文王却仙逝,《演易》之担便落在我先祖身上。我先组虽才智过人,可易理毕竟深奥难解,故常独自一人于夜阑人静时对爻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