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前伫立许久,蓝生颓然爬上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才进门,便见诗妹与霜儿盘膝坐在床上,霜儿手握魔笛,在诗妹怂恿下,小心翼翼地靠近嘴边。
瞎吐了口气,没响,霜儿如释重负,迅将魔笛扔在床上,心有余悸地远远望着它。
“怕什么,又不会咬人。”
诗妹躬身拾起魔笛笑道
“怎去这么久?”
诗妹转身问蓝生
“在塘边走了圈。”
蓝生早就想好了说词,记忆中,这是他还第一次没和诗妹说实话。
诗妹似瞧出些端倪,但没问,从九天玄女庙,到赵王庙,种种不可思议之事纷至沓来,蓝生心中疑惧,想弄清真相是天经地义之事。
可连她自己都不知怎回事,她甚至怀疑自己和霜儿一样是妖精,尤其那块灵石,霜儿不也是灵石变的?
那日九头鸟为何见了她的灵石那般诧异?还说“可苦了妳…”
如果不是身在南海门,或许还无须这么担心,但南海门是仙派,师叔岂能同意她与蓝生在一起?难道真要蓝生背叛师门?
或许她终究只是个过客,师父千辛万苦寻她入门,只为了替人作嫁衣,在城墙上挥出那一剑?
这会房门响了,女子送上早餐。
诗妹强压抑着情绪,不教蓝生忧心,吃完早餐,三人决定继续赶路,细心的诗妹现霜儿有些闷闷不乐,关心问道“霜儿怎么了?”
“我有心事!”
霜儿蛾眉深锁道
“可以说给姊姊听么?”
思索了一会,霜儿忧心忡忡道“我似该长大了,时间应该到了,可却不知为何…”
“是么?”
诗妹关切地问“要长大之前有何征兆?”
“没有征兆,可我就是知道时间到了。”
“是否必须回圣地妳才能长大?”
诗妹问
“或许罢,”
霜而忧心更重,眉似都锁死了,喃喃道“可现在回去不是自寻死路?”
别了衡山诸人,三人上了马本欲继续北行。霜儿紧抱着诗妹,半张脸深埋在她身后,一路无语。中午停在树荫下吃干粮略做休息,霜儿既不爬树也不玩耍,无精打采地呆坐在树下愣,
蓝生逗她几次都毫无反应,好不令人担心。
诗妹苦思后,凭直觉,决定改往南行,霜儿仍沉静如星辰,教蓝生与诗妹沉都黯然忧心。
傍晚,三人又回来到云龙山下的镇子,面对喧嚣热闹的夜市,霜儿竟也无动于衷,见她两眼无神,诗妹才惊觉大事不妙。
诗妹换了间僻静的客栈,让霜儿躺下休息,握着她冰冷的手,在身旁陪着她,并要蓝生去买些吃的回来,特别是糖葫芦。
蓝生去了约两刻,满头大汗地赶回来,拿着糖葫芦在她眼前晃呀晃,可霜儿却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霜儿妳怎么了?”
诗妹捉着她的手唤道,“告诉姊姊该如何帮妳,霜儿,霜儿。”
蓝生本还一度以为霜儿是故意佯装,逗着两人玩,可见到诗妹心急如焚,才知事态果然严重,霜儿这会已不省人事了。
看着诗妹轻拭泪水,蓝生不禁愕然,认识诗妹这么久,从未见她如此手足无措。
突然,诗妹眉头紧蹙,低声道“她来了!”
黑衣女子不但来了,而且…,竟住进此间客栈。
过了约一炷香,霜儿眨了眨眼,竟无端清醒过来。
“她来了!”
霜儿喃喃自语道,表情似惊似喜。
诗妹轻抚着她的脸道“嗯,霜儿,妳可把姊姊吓坏了。”
现诗妹眼角尚未干涸的泪痕,霜儿略带惊讶地道“姊姊妳哭了?”
“是虫儿飞进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