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本来属于亚热带地区了,但我们家乡这有些特殊,可能是因为海拔的原因,夏天不怎么热,而冬天却特别的冷,虽说不如北国的冰天雪地那么夸张,可偶尔也会下一场雪结一次冰什么的。
学艺的日子并不觉得枯燥,转眼间我就在这里生活了五个月了。
在这五个月的时间里,我早已习惯了月娘在实际生活中的冷淡,总共加起来也只跟她讲过十几句话吧!在电视机里则不同,虽说我一般也不开口,只是在学习中遇到困惑才向她请教,但我们每天都有很多道术方面的勾通。
纵然现实中和电视机里的差异很大,我却知道月娘是个很体贴的人!别的不说,进入冬天后,她便主动我将电视机直接搬到床沿边上,每晚披着被子学习!
五个月来,我已经学会了好几十句口诀、二十多种手势和八种步法,并开始学习画符和道家阵法了。
月娘说,我这进度算是非常了不起了,特别是在手势和步法方面,据说有很多真正的道士,学上个三五年也未必有我这般的造诣呢!
同时她也经常跟我强调,说学会了这些知识及相应用法不值得骄傲,要想施展出来后真正有效,主要还得练气、修心和养性,也就是常说的练功,同样的道术,功力深浅直接决定着术法的威力……
那天白天就冷得出奇,到了晚饭后更是寒风凛冽下起了雪。我见月娘仍旧吃过晚饭便到正屋的三清神像下打坐,便赶紧回房打开电视,可一道送亡符刚学完,忽然间却停电了。
见无法再学,加上天气寒冷,我在听见月娘从正屋出来的声音后,便一头钻进被窝里躲着玩起了手机。
说起我这手机,自从家里生巨变的那天,便再也没有响起过,这主要是因为来到月娘这里后没手机信号,而且都这么长时间,估计早就欠费停机变成空号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手机的其它功能,月娘这里有个可以用的充电器,所以我时不时就会玩一下手机上的游戏,甚至会把难记的口诀记录在上面,以供平日巩固。
谁知就是这么个既没信号、也很可能没有话费的手机,在我玩着玩着的时候,却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即使已经学习了五个月的道术,但我的胆量还是没什么提高,毕竟经历人生中最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就那么短短几天而已!
所以当见到有电话打进手机里来的时候,我惊得差点从床上蹦了下来,因为来电显示的,是我手机里存着的一个名字——6凤玲!
6凤玲是我在学校里的闺蜜,当时的关系好得可以共穿一条裤子。但她因为怀了孩子,所以在我开始出事的第三天,也就是我回家后再和刘青玄赶去民中的时候,她自杀在了教学楼前的歪脖子树上!
那天晚上她还回我们宿舍闹了一通,幸得刘青玄及时出现,才解救了我们整个宿舍。
我看着手机屏幕,浑身都在颤抖!她不是已经被刘青玄连同肚里的孩子给一起度了吗?当时我是亲自看着那黑白两位阴差把她带走的,据说是带去忘川河里等待生,可为什么还会……
电话如果没人接听的话,响几声就会自动挂断,可我那手机铃声一直响着,我握在手里至少有两三分钟了,铃声都没有停,“6凤玲”
那三个字犹如一把利剑,一直在搅和着我脆弱的心灵。
我想把手机扔了,但又舍不得!这手机是我妈给我买的,上面还留有我给她拍的照片,现在妈妈不知去向,如果我再把手机砸坏了,在找到她之前叫我怎么撑下去?
我决定起身向月娘求助,可还不等我起身,手机自己接通了,而且还自动跳到了免提模式。
“王珂,你咋不接我电话?”
手机里的声音确实是是6凤玲的。她的声音和语气都很正常,和她生前时没什么两样。
我却有点吓傻了,在她又喂了两声后,才用抖的声音问道:“凤……凤玲,你……你不是……不是已经死……死了吗?”
电话那头的6凤玲愣了一下,随后“咯咯咯”
地笑了起来,用责怪的语气反问我:“王珂,你是怎么了?咋开这种玩笑?我跟你说呀,今早你回家走得匆忙,是不是和前天晚上的噩梦有关?现在你到家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学校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