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帐上竟然有那么多活动的银子,都是从哪儿来?”
萧寂动了银子走了账,那些个心腹管事手里的算盘珠子都要打烂了。
库房里能用来抵银子的物件儿悄悄的在后半夜一点点的运送了出去。
同在一个屋檐下,即便萧寂让人瞒得再好郑鱼也不是个瞎子更加不是个聋子。
郑鱼还在自己的屋子里关禁闭加罚抄书,不过耳朵可一点没有闲着,这会还在那儿歪着头想着萧寂怎么能有那么多的银子。
她管过府里的中馈,这国公府账面上的银子支出往来这些,她自己也是知道且清楚的。
也正因为清楚,所以很是好奇,他这大批能走动的银子,怎么能一夜凑齐。
“按着咱们手里查到的信息,这几处的银子应该都是从地下钱庄与赌坊得来的。”
郑鱼的棺材铺子还有各处送出去的小道童办丧事的这些行当里,各家的秘辛也没少打听。
竹心这些日子都替郑鱼记在心里头,略盘算盘算,那些个无主不能查出幕后之人的地下赌坊和钱庄,应该是属于萧寂的。
动了银子的几处,再整合一下这会府里的热闹,一下就知道了。
且众人都知道,萧寂带的兵丁打从那一年军饷案后,在没有过拖欠饷银又或者是克扣任何一点的银子。
也是因为如此,他手下的兵人心最齐,个个对他亦是死命的效忠。
也正因为如此,皇帝才会在后面的种种事件中,对萧寂猜疑过重,把他弄到了京中,让他不再驻守边疆。
一个如此得军心的边关大将,他若要反随时随地就可以反。
朝廷拖欠边关的银子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一直以来都是故意拖欠的,不叫兵丁吃饱,也不叫他们饿死,该用的时候足了银子,不用的时候三天饿不死让他们跑不了就成,那都是上位者们用的手段。
现在这些手段叫萧寂给破了,萧寂把他们一个个的喂饱了。
他手里有银子,还有军心,这事儿作为一个皇帝,如何能忍得。
这么算,他被扣在这京城满身的本事没法子施展,只能处处的做着那些个没人愿意做,尽数得罪人的活儿,也是算不得冤了。
“那地下钱庄与赌坊在这京城不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他手里攥着的那些个银子个个都带着血……”
“有没有知道那银子是做什么用处的?”
郑鱼听完竹心如此说,眉头在这一刻已然是拧紧了,又与之问着。
“在探着呢,其实……姑娘自己去问一嘴,应该没事的!”
竹心摇了摇头,那些人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珠子都是背着人关着门的,灶上的甜汤送过去也都是直接放在门外头,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在竹心看来,郑鱼也可以自己去问一问,毕竟府里那么大的响动,大家都看在眼里,郑鱼即便是问了,也不算什么。
这府里就郑鱼这么个大姑奶奶,现在谁不服气郑鱼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