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霄脸上的自嘲表情一闪而逝,语气威严道:“抬头。”
他指着白知饮问那姑娘:“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姑娘怯生生答:“阿宴哥!”
“那你知道他……”
他顿了顿,一狠心,“知道他是奴隶身吗?”
不料,姑娘答得轻快:“知道,阿宴哥给我看过!”
李庭霄震惊莫名,顿感自己一番苦心喂了狗。
他居然会把伤疤主动揭给别人看,亏自己待他向来小心翼翼,生怕伤到他那脆弱的自尊。
他咬牙看了眼白知饮,又问那姑娘:“你这么愿意照顾他,是为什么?”
“是……”
姑娘谈不上漂亮的脸蛋浮上红云,小声回道,“爹已经向阿宴哥提亲了!”
李庭霄嗓子紧得发疼,努力顺着胸口郁气,省得自己当场发作。
他冷声问白知饮:“你答应了?”
白知饮摇了下头,漆黑的眼眸盯着他的袍子下摆,不敢抬眼看他。
“这么贤惠的姑娘,你为何不答应?要本王给你们做个主婚人吗?”
他冷哼。
姑娘单纯得很,哪听得出他话里话外的嘲讽,欢喜地应了声“多谢殿下”
,倒是搞得李庭霄愣了,渐渐攒了满肚子火。
片刻,他皮笑肉不笑:“好,若是阿宴再矫情,本王做主,强令他娶你!”
白知饮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
刁疆觉着大概要糟,自己可不能做那傻了吧唧的池鱼,于是忙拉起姑娘:“天这么晚了,小姑娘到处乱跑什么,赶紧回家去!走走走,我送你!”
“哎?不用!我自己能走!”
姑娘被他硬拉出去,临走前还嚷嚷,“求殿下劝劝阿宴哥,多谢啦!”
相当活泼开朗的姑娘,李庭霄甚至想回她一句“不用谢”
。
他一甩袖子进了屋,白知饮只好跟上,心中忐忑莫名。
房子里有内外两间,外间是厨房,虽然干净,但灶台和器物都透着陈旧,碗柜上只有两个碗,其中一个还缺了齿。
李庭霄皱着眉巡视一圈,再次抬步,进屋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潮味,进屋四下一看,果然发现头顶墙壁有水痕,像是常常漏雨,怎么都干不透。
屋子里同样简陋,一个木柜,一张床,一张快散架的竹桌,看样跟方才那椅子是一套。
真是作的,好好的王府不待,非要出来受这罪!
李庭霄心里堵得慌,狠狠踹了那桌腿,回手一把揪起白知饮的前襟,“砰”
地一下把他重重按在那木柜上,目光犀利摄人。
白知饮被他吓到,睁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望着他:“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