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赫转身面对月斜,微垂着头,终究忍不住问了出来。
主子不仅又留了她性命,还怕她知道那婢女之事,主子的居心,到底为何?
“本座留着她,自有本座的用意。”
月斜眸光一闪,冷冷看了他一眼。
“是,属下告退。”
鹰赫闻言,面色微凝,随即悄然离去。
月斜翻完簿册,幽冷的目光扫过雕空玲珑红木嵌入的墙壁,正中墙壁上挂着水墨烟雨图,两侧一副工整的集锦,上有:清鸿凌云志,下有:独断雨烟柔。
几个大字笔健铤劲,磅礴雄浑,与画映绝佳。只是,他厌极了这书房主人,自然也不会心悦。
旁侧是三层的红木书架,上面列着满满的杂言集序,通史资治,政论言史……
这是他第一次来王府书房,草草扫了一眼,复又将视线拉回桌案之上,除却香鼎,笔架之外,那墨砚之下,平平整整压了约么四五十张宣纸。
他将纸张抽出,摊开来,只见每张只上只有三个字
-杜凌萱-
淡漠的目光微微一滞,微抿的薄唇轻勾起几分嘲讽的弧度,月邪嗤笑道:“段铭枫啊段铭枫,没想到,这个女人,真成了你的死穴!”
想起石牢里那具残废身躯的主人,他唇边的笑意不断扩大,手中的纸张顷刻间被撵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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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凌萱,有朝一日,你会低三下四地跪在本座面前乞求本座的垂怜。”
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见手中的纸屑缓缓落地,月邪睖起双眸,如饿狼般散着幽绿的光芒,诡异,危险,邪魅。
再有半月,就要入冬了。御都的天气也渐渐冷下来,干燥中带着几分入骨的凉意。
今日,是蓝月国王与公主入京的日子,城内一派热闹之像。城中百姓早已站在街边候着蓝月声势浩大仪仗队的到来。
听闻蓝月国因着举国上下有着异于世人的蓝眸而得名。百姓们对这蓝眸之说,更是期待,是以自城门口至北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在由守卫们搭起的防护之后争相驻足。
段铭枫与夏乔楚早早便进了宫,此时,已经出城,正去迎接蓝月王及公主进城的途中。
杜凌萱一早起来,香荷已经候在屋外。
“娘娘,早膳已经……”
香荷替她插上玉簪,开口便要问她吃什么!
“早膳去望月轩用。”
杜凌萱淡淡开口,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啊?这?”
香荷双眸圆瞪,不解地望了她一眼。
今日的娘娘并无不悦,脸上表情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难道是昨晚自己说了莫离去望月轩伺候如妃,今早娘娘要去望月轩找如要人么?
“你没听错。”
杜凌萱侧头,给了她一个我很认真的眼神,起身,款款朝屋外走去。
“娘娘,您真要去找如妃要人么?”
香荷小心翼翼跟着,低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问道。
如今王爷不在府中,要是两位娘娘因为莫离的事,生了争执,可如何是好!
“谁说我要去要人了。”
杜凌萱回头,百般无辜地睨了她一眼,妥妥闭上了嘴。
“……”
香荷见她执意要去,只好无奈跟在她身后。
这是杜凌萱第一次来望月轩,位于清风阁后的一个小院,清雅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