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奉行智者不入爱河政策的究极直男寡王,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虫生的无常。
好一个兵荒马乱的夜晚,怪诞又混乱,所有应该的不应该的浓缩进一个瞬息,好像命运劈头盖脸直接甩了他两耳光。
萨克帝已经几十个大循环没体验过这种直接被抽懵掉的荒谬感了。
身后是关着的房门,但是他现在回不去,只能蹲在自家的大门口,看着Ja黑沉沉的夜空激情喝风。
他就不该问出那个问题,调试礼物他可以直接找对方要数据。
这可能是他长久以来说话嘴欠的报应。
比这所有一切都更加离谱的事实是
人外控竟是他自己!
这具倒霉催的雌虫身体,给他叠满了debuff,让他的意志力以前所未有的薄弱姿态滑向堕落的深渊。
还采取了一种他最为深恶痛绝的形式。
当雄虫的身体贴近,基因的本能出低哑的躁动,让他去掠夺、去摄取、去遵循天性为所欲为。
他的心脏因此而跳跃,思维因此而喜悦。
远比任何一次失败更令他惊心,像是深而长的伤口镌刻在他的灵魂上。
在失去了身为人类的身份后,他几乎连人类的道德也没保住。
血液冲击着他的头脑,仿佛最大声的嘲笑,将他扯下道貌岸然的高台、扯进难以言喻的痛苦。
有那么一刻,他差不多要诅咒这第二次的新生。
但是长期养成的习惯逼迫他最快度地冷静下来,无论事态多么出意料,都强行把情绪波动调回到一个可控范围内。
黑色的核心种扶着墙壁,在一步就能踏回巢穴的地方、在空无一人的夜色中,长久地矗立。
疲惫沉沉地压在他的身上。
等到重回巢中,已经临近Ja的黎明。这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
雌虫的体表几乎和街道外墙一个温度。
推开门的瞬间,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搜寻格拉的身影。
这件事每个地方他都处理得极度失衡,其中一条就是无论如何也不应当将格拉独自扔下。
白色的雄虫裹着毯子已经解除了异化状态,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巢穴里信息素的甜味差不多完全消散。
这让萨克帝心软了一刹那。
他伸出手去,轻轻推了下那只虫子。
格拉没有回头,也没有出任何声音。
出于担心,萨克帝将手轻柔地探到对方颈下,试图托起对方的头,看看他的同伴是否还好。
大部分虫族不具备泪腺,比如瑟临所在的短翅族群,在悲恸时只能涌出红色的血泪。
只有少数拟态优秀的核心族群,会依据人类情绪做出类似流泪的举动。
曾经的中等工雌出哀求时,血液一滴滴落在地面,蜿蜒成泪痕。
此刻,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对方脸颊,感受到了冰冷而潮湿的水渍。
吓一跳的核心种把对方抱起来。
泪水几乎泅湿了苍白的脸侧。
雄虫闭着眼,没有看他。
“罗克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