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些留在卡姆兰的人类都会因为您的眼睛而感到惊叹。”
亚瑟再次开口,像是透过面前的谈话对象在看向别的什么人。
“金乌舰队的指挥官,白皇帝的伴侣,有一双和您非常相似的眼瞳。就像”
“就像一轮日环蚀那样。”
这次作出回答的是白色的雄虫,格拉的声音轻轻的,他正望着自己的伴侣。
“我在卡姆兰居住过很长时间。”
珍珠白色的虫翼铺陈于身后,雄虫安静地靠在伴侣身上,第一次同萨克帝之外的存在谈论起这个话题。
“我的族群迁徙途经卡姆兰星域的时候,将身怀基因缺陷的我丢在了附近一颗陌生的星球上。”
“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些人类的影像。”
核心种漆黑的尾鞭安抚般地卷住格拉细细的鳞尾,他们的尾巴打了好几个结缠绕在一起。
当雄虫因为回忆而垂下翅膀时,萨克帝便亲一亲对方的额头。
他用一只手臂抱着对方,另一只手慢慢地梳理那柔软的洁白虫翼。
“他们不会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旁观的银灰色雌虫低沉地开口:“每个核心族群的理念不同,每只虫对待伴侣和族群成员的态度也不同。”
“很多直系依旧心怀可笑的妄想,以王虫的遗族自居,毫不犹豫地淘汰那些无法达到他们预期的幼崽。”
“我仅仅希望自己的虫崽可以活着直至成年,但一些核心基因族群却能够轻易舍弃一只健康可爱的幼虫。”
所以在第一次见面时,高位种便毫不犹豫地表示和格拉的族群”
关系一般“,并且”
没有同他们打交道的意向“。
遗弃幼崽几乎是彻底踩在对方的雷区上。
非常好话题,揭了在座一半成员的伤疤。
但亚瑟是一个相当善于控场的气氛担当,他迅开口将内容转向一个更安全的领域。
“您看到的应当是曾经的金乌舰队总指挥官。”
人类笑着对格拉说,仔细地作出解释:“不得不说,对方的眼睛和您伴侣的十分相象,如果不是物种不同,我几乎要怀疑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血缘关系。”
湖水蓝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跳出回忆、转为好奇的雄虫,他的声音也一并放得足够舒缓。
“卡姆兰曾是金乌舰队的驻扎地,第五军将异种潮汐阻挡在人类的边境线之外长达百年时光。”
“所以留有曾经舰队指挥官的影像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有趣的是,人类给予了这片星域一个极度不详的名字。”
青年出叹息,他对于人类和虫族的文化都熟稔精通,几乎成为了一道架在两个不同种族间的桥梁。
“旧地时期有一个相当著名的传说,讲述某位君王在一处名叫卡姆兰的地方同背叛者交战并随之陨落的事迹。”
“卡姆兰之丘,背叛之丘,好像自它被命名的那一刻起,第五军的命运便被批下了无可更改判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