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很和蔼,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目光却依然坚定而深邃,他的眼角刻满了沧桑,神情平静而满足。我走过来,坐下,火瞬间将我身上的寒冷溶解,迎面而来无尽的温暖。这时,外公悄悄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给了我:“啊玛,拿着,这是我收藏了很久的糖,可甜了。”
我听不懂外公说什么,但我还是兴奋的接过,收了起来。
阿玛是外婆给我起的,在妈妈家乡里,有着这样的说俗,女儿生的孩子带回来,总会起一个顺口的名字。外婆想了很久,给我起了“啊玛”
的名字,寓意着坚强、光彩、辉煌之意。在妈妈的家乡里,用别具一格的方言,听着“阿玛”
就不错。
很快,舅妈做好饭,餐桌上各种各样的菜式,让人看着直流口水。舅舅一般都会放着一瓶白酒,边吃边喝,爸爸偶尔喝一小口。然,餐桌上,怎么不见外公,我问了问表姐:“外公去那。”
表姐回答道:“爷爷他啊,回房间吃了。”
我疑惑的问:“为什么!”
表姐直呼摇摇头:“不知道。”
吃完饭后,妈妈带着我去奶奶那,拜访一下,从外婆家出,直走公路,再进去小路。一路上一眼望去,全是干蔗枝。外婆家是种甘蔗的,他们种的甘蔗有大有甜,几乎部分人都靠甘蔗维持生活。不过,那时候,甘蔗价格非常高的。到了奶奶家后,奶奶非常热情,连忙招呼着妈妈的到来。
那是大姐的奶奶,听妈妈说,大姐被人算出,大姐命中缺福,需一位奶奶赐福。于是,她当时毫不犹豫站起来,大喊着“我来”
做了大姐的奶奶。妈妈跟她寒暄几句,就离开。
妈妈打算在这里住几晚,外婆家只有四个卧室,我和表姐们睡在一起,爸爸已经回去。快要睡觉时,外公的房间还是亮着,我好奇的看去,见妈妈正在为外公按腿,我没有过多在意,就离开了。
一早,寒冷再次袭来,冷的令人哆嗦,在妈妈要求下,舅舅开着车,送她们医院看病。到了下午才回来,外婆的腿脚已经包扎一下,医生开了一些。可妈妈的脸上多几分担忧与伤心,我不知道生什么事了,妈妈一回来,就进房间不出来。
大年初十,我们要回去了,跟外婆嘱咐几句,恋恋不舍得上了车。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
二零零十四年,暑假,把家里的农活干完,妈妈决定,带着我们去外婆家住几天。那一天,刚好是集市有船开的日子,坐船去,到公交车站等车。我们收拾好东西,走路去赶船。到那里后,两点的公交车,还有五个小时,逛了逛集市,也吃了午饭,就在站里等公交车来。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满是灰尘。炙热的夏天,阳光如一团炽热的火球,将大地的每一寸角落都炙烤得热气腾腾。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公交车也来了,我们急奈可焦上了车,还有几个位置,我和三妹坐在一起。一路上颠簸,总踩到坑坑洼洼。
外婆家也变了样,现在已有三层楼,添上了瓷砖。院子外扑满了小石子,大门也换了样。下了车,表姐和表妹坐门口里,看见我们便迎了上去:“姑姑,你们来了。”
几年不见表姐,她已经长的亭亭玉立了。外婆闻声而来,露出洋洋笑容,紧紧的与妈妈相拥。舅舅不在家,他去工地了。
舅舅是位建房工人,这栋房子就他花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建起的,所有的都是亲力亲为。里面用得很精美,二楼有阳台,卧室,厕所,客厅。三楼还有一部分没建好,材料好像不够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好。
妈妈凑在外婆耳边:“这在这住一段时间。”
外婆听到很是高兴,点点头。
外婆的腿脚又不好了,耳朵好像听不清楚了。这时,我看向外公的房间,现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我问表姐:“外公这是怎么了。”
表姐边洗菜边回答:“爷他,是病了,全身瘫痪,不用动了。”
我很是一惊:“前几年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
“你那时来这的时候,爷的脚就不能动了,这些年来,爷的病逐渐严重一直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