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大声惨叫着说不,冰凉的针尖入体,我又晕了过去。
七
我恍恍惚惚的记起一些那天残存的片段。
周若报了警,把医生和警察带回了家,拿出了我的诊断书和我包里的药。
“我夫人精神有些躁郁,之前就有精神问题,近期越发严重,已经好几次在学校与人冲突。”
“今天,更是在我上课时,闯了进来,恐怕,她需要住院治疗。”
我瞪大眼睛看他,不可置信。
我冲过去,抓住他的双肩,使劲摇晃他,我不明白37度的体温是如何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儿子不见了。儿子不见了,知道吗?”
我歇斯底里,疯狂嘶吼摇晃,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我不明白他为何对儿子也漠不关心。
他还是那个每天把儿子捧着哄着,说永远是爸爸的宝贝的那个男人吗。
他挣脱了我,后退一步。
“看,她又发病了。”
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镇定剂后,我终于明白,这里没人信我。
我无法自证我不是个精神病人,我意识清楚。
我唯一能出去的办法,就是逃跑。
我开始配合治疗,不再跟人交流。
我观察其他人,学着他们神情木然,念念有词。
我乖乖的吃药,压在舌根再偷偷吐掉。
第3天,我就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我心急如焚,我的孩子不见了,每一分钟,都是黄金时间。
但我表面仍只能神情漠然,默默观察这里的作息规律。
这间医院的作息时间很规律,早晚都有固定的放风时间,但四周都装了电网。
不过每周天他们会单休,医护只有值班的在。
每逢雷雨天,他们会将电网断电。
我每天早晚都不按时回去,找个看不到摄像头的地方蹲起来。
试了无数次,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监控死角。
在那里,他们很久才能找到我。
我在墙上写正字,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有一天,我梦见了儿子,他慢慢化成了一滩血水,像十年前没保住的女儿一样。
他伸出手,黑漆漆的眸子看着我,无尽痛苦。
“妈妈,救我。”
我想抱他,拉他出泥淖,但我使不上劲,他还是被血水吞噬。
我在暗夜里惊坐起,不觉泪流满面。
天上明月昭昭,地下人心幽幽。
八
我终于在一个暴雨夜跑了出来。
我翻过铁丝电网,即便衣服被划得破破烂烂也不敢回头,。
一直一直往前跑,
直到跑到了一个城乡结合部的郊区,我看到了灯光,看到了人烟。
可我不知道找谁。
我突然发现,在这个城市里,我无人可找。
我只有悠悠这个朋友,但其实她只是个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