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大恩,等小女病好了,必亲自登门致谢。”
江文甫道。
“大人有心了。”
陈钰川点点头。
“山路难行,你多有不便,我叫家丁护你下山。”
“多谢。”
等人走远了,江文甫悠悠道:“陈安年倒养出了个好儿子。”
一旁的秦恪野翻了个白眼:“江大人,我也下山去了,来知会你一声。”
“嗯,去吧。”
江文甫点点头。
秦恪野微微拧了眉:“空海大师不辞辛苦而来,如今要回去,我自是要亲自把人好生送回去,聊表敬意。”
“是,大师辛苦,老夫心中也十分感激。”
“然后呢?”
秦恪野有些不满。
江文甫似是不解,而后恍然大悟道:“等我回了江府,必备一份厚礼。”
秦恪野舔了舔后槽牙,叹气,闭眼:“行了,您留步,歇着吧,不必送了。”
说完转身走了,亲自送空海大师回天禅寺了。
陈钰川与秦恪野同时下了山,两驾马车一南一北,背道而驰。正午的阳光热烈,黑暗中的窥探暂时蛰伏起来,只待织一张更大的网,等猎物上门。
邑都皇城,康仁宫内。
谢盈盈泪光点点地趴在谢太后的身上:“姑母,您可要为盈盈做主啊。”
谢盈盈生母体弱,她是在姑母的庇佑下成长起来的,对着谢太后她总是充满依赖和敬意。
这事还要从半月前的苏太后的春日宴上说起。苏太后以赏花的名义宴请官员家眷,包括中选的四位秀女。谢盈盈盛装出席,可美貌这个事情,是天生的,客观条件的加持是有限的。
礼部侍郎段锐之女段落落,媚眼横波,桃花面,杨柳腰,一举一动皆是明艳的风情,这是那些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如何都比不了的。沈宁昭中途过来喝了一盏茶,也只瞧了她,与她说了话。
前几日皇帝还破例宣了段落落进御书房伺候笔墨,一待就是一个时辰。最后皇帝亲赐了撵轿,把人抬出宫门的。这实在叫人很有危机。
谢太后将人扶起来,看了一眼采月,采月屏退了宫人,关上殿门出去了。
“为这种事便哭成这样?”
谢太后没有动气,用手中的丝帕为她擦去眼泪:“那以后在宫里你岂不是要日日以泪洗面了?”
“可是陛下他…”
谢盈盈仍然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