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不是也從側面說明了,關乾是相信了白顏的來歷的?
關州搖搖頭,不去想這些無關緊要的,現在最主要的是剛才襲擊他的妖怪,且從白顏透露出來的意思,對方來的可不僅僅只有一個。
窗外,輕軌列車已經出了文城區的地域,正行駛在一片平原之中。
碧青的草地一望無際,微風掀起一層層波浪,偶爾可見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帳篷屹立在青草之中,牧羊人看守著成群結隊的綿羊。
隨著時間流逝,窗外的景色從平原逐漸向高山過渡,又從人類的城市中穿梭而過,不知不覺距離目的地豐塔區只剩下一個小時左右了。
關州的神情從警惕戒備到最終漸漸平靜下來,很是疑惑那些妖怪會在什麼時候再次襲擊過來,難不成放棄了?
當然,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
在白顏的感知中,那群妖怪從原先的幾個,變成了現在的十幾個,看樣子中途又招來了不少幫手,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嗎?
不過,這種能耐住本性的,怎麼想都不可能是毫無紀律、對人類不屑一顧的野生妖怪吧?
妖協麼……
白顏略微垂下眼瞼,雪白濃郁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般,遮住了那雙璀若星河的淺金色眼眸。
「困了嗎?還有一小時就到豐塔區了,回到老家再睡吧。」
回到豐塔區就相對來說比較安全了。
見白顏垂下眼眸,關州以為他困了,枯坐兩小時確實挺無聊的,若不是警惕著那些不懷好意的妖怪,估計他也要困了。
卻不曾想,作為「神」存在的白顏,會有&1t;困這種概念麼?只有想睡和不想睡這兩種情況罷了。
白顏睜開眼,輕輕搖了搖頭。
關州仔細觀察白顏的神色,見沒有牽強才放下了心,轉而看向對面的白滄,並沒有忘記之前對方徒手捏碎水果刀,並將那少年嚇走的事情。
嗯,應該是被嚇走的吧?
包廂內,兩排卡座相對擺放,白顏和關州坐在一塊,前者靠近裡邊的窗戶,更方便欣賞窗外掠過的景色,而白滄則單獨坐在對面的卡座,黑貓趴在他的肩膀上,仿佛生長在了上面一樣。
雖然知道白滄的真實面目,但關州還是第一次見他動手,對他的實力有了模糊的預估。
於是關州來了一點好奇心,次與對方搭話:「你能應付那些妖怪嗎?」
「……」
「……天使一般都很強的吧?」
「……」
「……」
關州沒忍住額頭冒出十字路口,但看著白滄由始至終面無情緒、甚至連眼神都毫無變化的臉,他、放棄了。
最終還是黑貓抬起一隻毛茸茸的爪子,不至於讓他那麼尷尬,開口道:「這傢伙只聽從主人的命令喵。」
所以說,還是放棄這種無意義的行為吧。
關州深以為然的點頭,然後將視線轉向黑貓,說道:「你怎麼一直趴他肩膀上?」
就見黑貓湊近白滄的脖頸嗅了嗅,如果不是一隻貓的外形,那動作就跟個變。態似的。
「好聞喵。」黑貓回答道。
實際上,待在白顏身上的感覺更棒,但自從這傢伙出現,黑貓就有種危險的感覺,仿佛只要自己跳入主人的懷抱,就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選擇踩在白滄肩膀上,是黑貓的一點小報復,它可是很記仇的,比如關州天天早上都被壓醒這件事。。。
再且,白滄作為白顏的造物,體內有著一部分白顏的神性力量,雖然不至於散溢出來,但近距離接觸還是能夠感覺到,所以黑貓所言的「好聞」也並非隨便說說而已。
關州只想到後面一層,不由點了點頭,對黑貓報復的小心思半點不察。或者,誰會這麼無聊幼稚呢~
不過,日常在白顏面前與黑貓爭寵的你似乎沒資格說這句話呢~
隨著輕軌列車越來越接近豐塔區,只剩下最後半小時左右,關州望著窗外的景色,心裡不由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覺得那些妖怪大概是放棄了。
然而,在關州看不見的地方,空氣中那根弦應該是越繃越緊了才對。
畢竟,一旦列車駛入豐塔區,那些妖怪想要襲擊的難度可就成直線上升了,他們不可能會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
畢竟,他們背後的勢力所下達的命令,是——不允許關州活著回到豐塔區!
包廂內,拉門大開著,可以清晰地看見走廊外任何走動的身影,包括任何異樣的發生。
當之前那少年的襲擊落幕,關州就一直將包廂門處於開啟的狀態,防止敵人遛到門口都察覺不到。
事實證明,關州的想法還是有點用處的,但偷襲或許防不勝防,有著前車之鑑關州也不可能會再次上當,想必那些妖怪也不會愚蠢到使用同一種方法……吧?
看著眼前估計十歲不到的小女孩閃爍著期待的大眼睛,以及小女孩手中推銷的特產,關州眼角微微抽搐。
然而,沒等他將小女孩揮手打發,眼角餘光卻忽然瞥到了,從座位上緩緩站起身來的白滄——
?!
關州剎那反應過來,臉上露出驚懼之色,瞳孔倒映出小女孩燦爛到詭譎的笑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敗露,或者乾脆就露出了真面目!
與此同時,走廊外似乎正巧路過的幾道身影,也在一瞬間撕裂偽裝,朝白滄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