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展开了头脑风暴,顷刻间觉得家里谁都可疑,但谁都也不可疑。
毕竟不管怎么说。
自己家,和女帝之间隔得太大了。
就算女帝真的豢养了一群锦衣卫,可也没必要把人力精力分心到自己这个六品小官身上吧?甚至就算分心了,那么多大臣,为何单独听一个小官的话?
不科学啊!不正常啊!
可问题是它偏偏真的发生了……就算不是被监视,也可能是其他的手段。
关键自己还不知道,这可真让人头皮发麻。
而且……
女帝似乎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照抄自己的创意不说,还敢当面把自己叫到朝堂上去。
啥意思?威胁?那也没必要啊……
自己区区一个六品小官,用得着女帝旁敲侧击地威胁?
又或者说……
女帝实际上并不知道这个办法来自自己?
叶青越想越纠结,越想越迷茫,再加上刚刚睡醒,本就迷迷糊糊的,这下从别人的视角里看出来,更加浑浑噩噩,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在绞尽脑汁地想东西,却偏偏想不出来,脸都快要憋成猪肝色了。
偏偏一旁的太监认为他在想女帝交代的事情。
不敢打扰。
生怕扰乱了他的思绪。
所以一路上大气不敢多喘,只是默默领路,甚至来到大殿前之后也不敢随意讲话,只是往前指了指,示意叶青进去。
然后——
乾坤殿内,女帝秦如雪,满朝文武,外加皇亲国戚们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一个身穿六品鹭鸶彩绣公服的小官,明明长着一张俊俏的脸,却偏偏脸色难看,憋成猪肝色,走路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猛地出现在殿外,然后直生生闯了进来,见到众多大臣也不礼让,见到女帝也不行礼,仿佛目中无人一般穿过皇亲国戚所在的位置,一路来到靖王刚才坐的,全场除了龙椅之外的唯一一个椅子上,大大咧咧地坐下来,继续脸色难看地思考……
卧槽!
不少没见过他的人都惊了:
这他妈是谁啊?
入朝不拜,见上不让,还敢抢靖王的椅子,这么吊?
而见过的,认识他的,更是心态爆炸。
“叶青!你干嘛呢?”
龙州知府张伯远关系最好,吓得声音都变尖了,“这里是朝堂,不是府衙,想东西想魔怔了?赶紧滚下来拜见陛下。”
“叶通判,叶通判?快醒醒!”
“赶紧下来磕头,蔑视朝堂可不是小罪。”
“陛下,叶通判明显是在想对策,没注意到自己待的位置,还请陛下宽容,饶恕他……”
张伯远一开口,本来力主邀请叶青来三司上班的三司官们也一个个急忙说话,呼唤的呼唤,求情的求情。
而他们这一说,其他人也顿时恍然大悟。
擦!这就是叶青?陛下钦点的状元?就这吊样?能解决国子监生的问题?明显不行啊!看把他愁的,皇帝都没看见,脸都变色了……
皇帝把他当成后手?呵呵,真是天真。
当即也跳出来:
“陛下,不能宽恕他,目无陛下,蔑视朝堂,也应该是大罪!”
“就算是在想办法也不行!”
“陛下的威严,岂是这种沽名钓誉之徒能侵犯的?”
“叶青!你竟然敢坐靖王的椅子,想什么呢?还不赶紧滚下来,然后自杀谢罪!”
“这副模样,说他想法子抓住了燕王世子的把柄?假的吧?一定是栽赃陷害吧?请陛下明查。”
“痴痴傻傻,这也能是今科状元?”
“该不会被人掉包了吧?”
“又或者知道自己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想不出任何办法规劝国子监生,所以故意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