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他加重了语气,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把仆人弄得惴惴起来,小心的觑了他一眼,一时间也弄不懂,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却说他这么耽搁了一会儿,外面的人却是等不及了。
帷幔被撩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穿过流苏珠串,有人弯了下腰低头走进来。藏蓝色的长袍,一举一动都极为符合规制,走动间连袍角都未摇晃半分。
那人抬眼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岑主簿可收拾好了?殿下久等不至,遣我来催催。”
催什么催!
去了还指不定是做什么苟且之事呢。
岑尧满心怨念,愤愤不已,却又敢怒不敢言。他现在就如同站在狼窝口上的兔子,进一步是死,退一步,那恶狼身边的走狗又要来威胁他。
是的,因着那可恶的姒明华,岑尧连这过来跑腿的小汤公公也一同给记恨上了。
这两人在他眼中现在“一视同仁”
了,都是满肚子坏水的黑乌鸦。
他十分不乐意看见姒明华那张臭脸,脚步慢吞吞的拖延着时间。眼神一瞥,眼尖的看见了汤秉成手上的痕迹,“哟,公公这手是怎么了?”
岑尧凑近一看,嘿,痕迹还挺深的,可见下口之人有多么重的力道。
他不免有些幸灾乐祸,碎嘴道,“可别是被狗给咬了吧?”
看吧,看吧,这就是给姒明华当狗腿子的下场,被人给教训了吧。
可还等岑尧细看,那只手就被背过身去,藏得严严实实,再也看不清楚了。
岑尧只好收回眼,眼角一抽,阴阳怪气的嘀咕道,“藏什么藏,早就看到了。。。。。。。也不只是哪家的狗崽子咬得这么狠,小汤公公可要注意上点药才是!”
他这么明晃晃的怪声怪气,小公公却没有生气,只是看着他笑开了眼,“不是被狗咬的。”
汤秉成背在后面的手轻轻蜷缩了一下,他耳根有些红,笑得羞涩,“是猫,咬得也不重,一点也不疼。”
谁问你疼不疼了?怼人的话都听不懂吗?
岑尧翻了个白眼,没个好气的回道,“哦,瞧不出来小汤公公还是个爱猫之人,真真是良善。”
当他傻呢?那分明就是人咬的,还以为他看不出来呢!
定是这汤秉成帮着姒明华做坏事收尾的时候被人阴了,哼哼,恶人自有天欺。
小公公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气闷,只依旧低着头,笑得腼腆至极,“嗯,小猫很可爱的,平日也不轻易伤人。这伤——”
“是帮他洗澡的时候被误伤的。”
一直扑腾呢,沾着水就闹个不停,还没清理干净就要嚷嚷着往外爬,不让就会咬人。
岑尧懒得搭理他,随口应付道,“嗯嗯嗯,猫嘛,都是怕水的,不喜欢洗澡太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