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弟弟的身体明明没有问题,却被爸爸强行留在医院照顾了三天才出院。
爸爸用他的特权走救护车专用通道把车开到了住院部楼下。
我健康的弟弟像个残疾人被家里人簇拥着上了车。
爸爸一边开着车一边骂,“唐言蹊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三天了,竟然一次都没来看望一下旭旭,看老子回家怎么揍他!”
妈妈没好气地说:“从小到大他做的坏事还少吗?哪一次道歉了?”
听着爸妈的对话,我心痛得如同钝刀割肉。
往事如同走马灯在眼前放映。
妈妈怀胎九月,去庙里祈福,被一个小孩撞倒了。
她倒下的时候七岁的我拼命地拉着她,用身体为她挡住的台阶的棱角。
妈妈顺利生下弟弟,第一件事却是骂我贱人,说我故意撞她。
那天庙里的小孩确实很多。
“不是我。。。。。。”
我试图解释,却被爸爸一巴掌扇翻在地上。
“你这贱种,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想狡辩,如果不是你跑起来撞到妈妈,怎么会连衣服裤子都摔破了。”
我拼命护着妈妈留下的伤,却成了我疯跑撞倒她的证明。
看着父母冰冷厌恶的眼神,我如坠冰窟。
从那以后,父母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弟弟。
初中时期,只因为弟弟要画我的一本书我不愿意给,差点被爸爸打死。
我最爱的语文老师送给我一本书,我一直珍藏着。
明明弟弟有那么多的画本,却非得要在我最珍爱的书上乱涂乱画。
我只是从他手里拿过书,他却突然摔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妈妈冲过来迎面给了我一巴掌,心疼地抱住弟弟。
弟弟在妈妈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妈妈,痛痛,哥哥,打我。”
“我没打他,我只是。。。。。。”
我话还没说完,腰上突然挨了一脚。
“旭旭才六岁,一个六岁的孩子会诬陷你吗?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恶毒!”
爸爸一脚接一脚地踹在我身上。
那年用身体接住妈妈,腰上落下了旧伤,此时又复发了。
我痛得要死,哭着让他别踢我了。
可他却踹得越来越重。
妈妈抱着弟弟站在一旁,眼里没有丝毫怜悯,甚至有一丝解气。
仿佛恨不得我被打死。
从小到大,只要弟弟一作妖,我就会迎来一顿毒打。
所以我能做的只能说尽量远离,而这一切却被他们归咎为冷血无情。
直到今天死在医院的地板上,我真正成为了他们眼中的“冷血”
。
车子开回家,一辆崭新的奔驰停在楼下的车位上。
爸爸把奔驰钥匙塞到弟弟手里。
“这辆车以后就是你的了。
是爸爸不好,应该早点给你买车的,不然的话你这次就不会被那个酒鬼连累出车祸了。”
“谢谢爸爸,爸爸你最好了。”
弟弟兴奋得全身发抖,不过碍于“大病初愈”
忍住没去试车。
妈妈说道:“这孽种留着也是个害人精,等旭旭出院之后你安排一下,把他的户口从我们家迁出去吧,别真把咱家的人给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