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
谢锦云歪头想了想,“何人的流言?”
雍峤指了指天。
“那位?”
谢锦云奇道,“那位不是正御驾亲征吗?能有什么流言传出?倒是听说打了好几场胜仗呐,谁能想到,那病秧子还能有今日?”
“呵,只怕他有今日没明日。”
雍峤冷笑,“如今外头都在传……”
他压低了嗓音。
谢锦云凑耳细听,倒吸一口凉气,双目渐渐瞪大,遽然在他怀中转了个身,尖利且震惊地喊:“什么?”
雍峤以一根手指封缄其唇,摇了摇头。
谢锦云忙也压下音量,但实在压不住那股隐秘的兴奋:“此事当真?”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能说得清?本王只认定一条,那就是,世人所信即为真。”
雍峤意味深长地一笑,忽然荡开一句,“说来,太后也是你的嫡亲姑母,怎么除了逢年过节,平日里并不见你常去宫里探望?”
“姑母素来与我们不亲,你又不是第一日才知晓。”
谢锦云难掩欢喜,推开他,脱鞋上榻,“晚辈里,何人能当上皇后,她就与何人亲罢了。”
“若是如此,你就更要常去宫里陪伴左右,承欢膝前,讨她老人家欢心。”
雍峤跟着贴上去,只手探入衣摆,抚上她的腰窝,“先皇后已殁,皇帝血脉存疑,届时若有大变,这中宫之位将指派给谁,兴许就是她老人家的一句话了,天赐良机,你不想牢牢把握住?”
“我若坐上后位,那你岂不是……?好哇雍峤,你这算盘精,当真打得好算盘。当年执意娶我,怕不是就为了这一日……”
不知那人使了什么下流手段,谢锦云咿呀一声,软了身子,含情娇嗔,“好了好了,依你还不行么,明日我便入宫。”
“啪!”
慈宁宫内,一盏上好的红釉瓷杯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瓷与茶水洒了一地,那是太后平时里最常把玩的宝贝,太监福安心疼得厉害。
“我的老佛爷,您这会子大动肝火,不就着了那些奸人的道儿了么?”
“究竟是哪个背祖悖宗的东西,胆敢散播这等大逆谣言!”
太后柳眉倒竖,当真动了怒,“去查!”
“内阁早就在查了。”
福安道,“连宗人府也惊动了。”
“宗人府?”
太后目光转寒,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抬手掠了掠鬓角,又恢复到平时雍容淡然的样子,“可有什么线索?”
“倒是听说抓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