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寇端云看傅敏生气,生怕对云派再得罪了灵泉仙府,本能地就想去拦一拦,忽然想起了傅敏刚才那句“我邀请晏哥哥赏花,晏哥哥给我回信。。。。。。”
,内心仿佛被一根细小的阵扎了一下,话到了嘴边,却犹豫了片刻。
林芸嫣将寇端云的神情尽收眼底,她坐在位子上也不起身,翻着白眼看傅敏道:“我说呀,有的人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万一将来发现人家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用自己的话打自己的脸,多疼啊。”
她的声音软糯,说话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把语调拉长,若是在往常,只会让人觉得她乖巧软萌。可如今脱口而出的尽是讽刺之语,这种慢悠悠的语调就衬出一股挑衅的意味来。
寇端云心中差异,几个月不见,林芸嫣怼人的功夫竟然长进了不少。但是她怼傅敏理由何在?毕竟她和程晏来往也不多,难道还要去管程晏喜欢谁?
傅敏倒是觉得合情合理,看自己这位便宜大哥对女配的态度,显然现在还处于失忆的剧情中,女主被男主冷落,被男主遗忘,心灰意冷之后自然就要去寻找第二春。
看她生气的样子,说不定已经喜欢上了晏哥哥。傅敏暗暗咬牙,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想想自己拿到的剧本,男主的妹妹,敬亭派掌门的掌上明珠,灵泉仙
府掌门的入室弟子,唯一有所缺憾的就是喜欢的男子的官配cp不是自己。
她忽然恍然大悟,这么多年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穿书,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她穿书是因为她要完成任务,而她的任务一定就是帮原主得到喜欢之人的爱呀!
她忽然笑了笑,这还不简单?她知道所有的剧情,知道每个任务的命运,她是这个世界最独一无二的存在。以她的本事难道还搞不定一个傻白甜女主吗?
想到此处,她倒不急着立刻回怼林芸嫣,反而缓缓坐回到椅子上,仰着头俯视林芸嫣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晏哥哥总有一天会是我的。”
林芸嫣又往寇端云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对傅敏展开一个笑容,“对呀,今天晚上你睡着了,晏哥哥就是你的了。”
“你!”
傅敏真是忍不了,她是景掌门座下最受宠的徒弟,从小日子便过得顺风顺水,周围的人没有不对她千依百顺的,今日一连被顶撞三次,她的理智都快被撞飞了,她指着林芸嫣的鼻子道:“林芸嫣,你这般侮辱我,你是想跟整个灵泉仙府作对吗?”
寇庭舟看傅敏面色不善,忙扯出笑容来道:“有话好说,别伤了和气。”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屁股却稳稳地贴在椅子上,见林芸嫣竟然占了上风,大有纵容林芸嫣再骂几句之意。
桑豆蔻本来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两个女人吵架,但此时忽然
听到“灵泉仙府”
四个字,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灵泉仙府!他狠狠地咬牙,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双手在桌下紧紧攥成拳头,想要咬住舌尖将这份恨意压下,却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舌头了。
寇端云就坐在他旁边,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向他投去一个关切的眼神,轻轻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的手很小,掌心却温暖柔软,桑豆蔻手指一动,便将寇端云的小手握在自己手中。但下一秒,他忽然带着寇端云往后掠去,躲过了眼前飞过去的一排小银针。
寇端云立刻转头去看傅敏,只见她指尖一片银晃晃的亮光,显然方才那把银针就是她射出来的。
傅敏打定了主意要给林芸嫣一点教训,在寇庭舟一句“和气”
尚未说出口时已经抛出银针射向林芸嫣。这银针是一种法器,灵泉仙府擅长炼器,景掌门为座下每一位弟子都炼制了一件属于自己的法器,给傅敏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银壶,银壶内藏暗器,只许注入灵力便可不断向外射出银针。
方青茂虽然不明白林芸嫣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并不熟识的人和灵泉仙府这位仙子忽然吵起来,但他一察觉到不对,就立刻出手,顺手一挥便将银针挥向了寇端云的方向。
这一击不中,傅敏再次射出一把银针。她虽然平时修炼算不得勤奋,但好歹是敬亭派掌门之女,天赋本就不错。再加上景掌门为她炼
制的这件法器品级不低,方青茂抽出仙剑去挡,一时竟没挡住。
寇端云伸手画出了个防御法阵,这法阵像是个加厚塑料袋,挡在林芸嫣身前,稍稍阻挡了银针的去势。傅敏暗暗加了些灵力,想让银针穿透法阵,扎花林芸嫣那张脸,寇端云为了增加法阵的牢固程度,也不由得暗暗增加灵力,一缕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忽然寇端云感觉到身上一轻,一股暖流从脊背传来,沿着浑身经脉游走。回头一看竟是桑豆蔻在给自己渡灵力。
法阵上光芒大作,眼见就要将银针反弹回去,但下一瞬,寇端云感受到压力再次袭来,银针上也泛起了光芒,大有要穿透法阵之势,寇端云抬头,只见傅霁川不知何时站到了傅敏身后。
桑豆蔻伸手将桌上灵酒招来,他微微用力就将精美的酒瓶震了个粉碎。想到里面是众人渴求的桑落灵酒,寇端云立刻以一副看败家子的神情看着桑豆蔻。却见那琥珀般颜色的液体并不洒落,反而如同流光一般在桑豆蔻手间流转。
片刻之后,灵酒宛如一道灵光,直接被桑豆蔻排入寇端云后背。寇端云只觉得一股灼热之感从背后袭来,好像体内有一团火,要将她的五脏六腑烧灼起来。她大喝一声,防御阵爆发出灼眼的光芒,立刻将银针尽数弹回。
弹回的银针产生的反噬之力,立刻将傅敏连同傅霁川弹开老远。傅霁川本来便在背
后帮傅敏卸去大部分力,体内灵力一片混乱,本应顺着反噬之势向后跌倒。但他这人爱面子,不肯在人前失态,硬撑着在原地站稳,只觉得肺腑间一片绞痛,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