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看自家主子竟然问周若卿江湖事,心里暗道,这二姑娘到底是个女子,哪里会知道这些?连他都鲜有听说。
谁知周若卿竟然点点头,道:“我听小舅舅说过,大魏的确有这样的组织,他们会养一些人,必要时候让他们付出生命来达到一定目的。而这个张三的情况与特点,的确有点像被雇佣的死士。”
萧景翌嘴角轻轻勾了勾,道:“具体说说。”
“首先,张三有一把子力气,但不得志,一直比较穷困;其次,他如今身患重病,而家中有娘子与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这都会让他铤而走险。而实际上,他应该是收到了佣金,数目还不少,不然他的娘子不可能去购买首饰——如果生活都解决不了,怎么有闲情逸致去买首饰呢?”
“所以,他杀了对方又自杀,企图让这件事在他这里结束——可是这一系列信息反而透露出事有蹊跷。”
青竹接过周若卿的话继续道,“一定有人雇佣了张三去杀那个人。”
“为之前的死者画像,招贴寻找身份。”
萧景翌直接下了命令,“我们要找找这背后的真正凶手杀人原因。”
长安立刻领命去办。
此时已近正午,萧景翌对周若卿道:“我寻到一个好去处,要不要去吃吃看?”
一听说寻到了好吃的,周若卿神色一亮,忙点头道:“好。”
离开京城多年,她是真的想念那些儿时的味道。
很快马车达到了目的地,下车时,萧景翌在先,等他下了马车后很自然地往后看了一眼,结果他就看到一只纤纤素手向他伸了过来,示意他扶。
萧景翌摊开手心,让那素手搭上。对方微凉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则优雅地提着裙摆踩着马凳缓步走下来。
走下车的周若卿并没有第一时间放开萧景翌的手,而是若无其事地拉着他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萧景翌身形似乎有些僵直,但神色从容镇定,他扬起另外一只手指了指前面:“前面的巷子里。”
跟在身后的青竹与长平默默对视了一眼——这还是那个熟悉的爷吗?他对女子一向疏离,尤其是主动靠近的,他更是如对待洪水猛兽一般。
怎么今天改了性子了?
虽说之前他们也看到过自家爷拉人家周二姑娘的手,那不是情况紧急吗?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有个三长两短的对自家爷的声誉也有影响。
今天可是周二姑娘主动拉爷的手啊,爷的高冷疏离呢?去哪里了?
他们两个在后面默默跟随,也不敢多问一句。
周若卿就那么牵着萧景翌的手慢慢往前走着,她用眼角余光瞥了对方一眼,发觉对方目光平直望着前方,很有意地放慢脚步,只为了与她保持速度一致。
暖意渐渐从周若卿心底漫向身体四处。她发现萧景翌这个人真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就比如说他神色清冷,但他的手一片火热。
直到感觉萧景翌手心出了汗,周若卿像才发觉自己还拉着人家手的一般忙松开道:“不好意思,郡王爷,我忘记了。”
“无妨。”
她道歉道得理所当然,他回答得也从容淡定,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再小不过的插曲而已。
所到的目的地,是一处馄饨摊。地方不大,但非常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