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情期的不適感依舊還在,但或許是打著點滴的緣故,倒是緩解不少。
「我好多了。」斐偌說著,「醫生怎麼說?」
禮伯放下手中的托盤,將熱騰騰的瘦肉粥放在床頭柜上,斐偌原本還不覺得餓,但一聞見香味肚子就叫了起來。
禮伯拿過床上專用的小桌子,「醫生說,過期的抑制劑對人體有一部分的傷害,暫時……沒辦法使用抑制劑度過發。情期了。」
斐偌接過瘦肉粥,拿過勺子的手一頓,疑惑道:「沒辦法使用抑制劑?」
禮伯點了點頭,「是的,醫生建議,少爺還是和a1pha度過發。情期,或者熬過去。」
禮伯聞不到信息素,自然無法感受到整個房間裡依舊是濃郁的玫瑰香,甚至在斐偌醒來後,沒有減緩反而愈演愈烈的架勢。
斐偌已經無法控制信息素了。
但他卻是在感知到發。情期的第一時間就安排季北午離開,無非就是因為不想那麼快被標記,如果他因為抑制劑的失效就讓季北午趕回來,那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何況……他咬了咬唇,想道,季北午好像生氣了。
短短几秒,他就已經想好了,只是熬過這幾天而已。
禮伯見他心裡已經有成算了,便沒有開口。
斐偌看了一眼終端,季北午到現在還沒有發一條消息過來,雖然他那邊可能已經深夜了,但也不能一條消息都沒有。
「我昏迷的時候,有誰打過電話嗎?」他急忙地問。
「大少爺打過,得知您發。情期來了,也說等這段時間過去後再聊,其他……」禮伯看了一眼斐偌越來越沉的臉色,搖了搖頭,「沒有了。」
斐偌低頭,攪動著熱騰騰的粥,臉上沒有表情,「我知道了,我想休息一會兒。」
禮伯點了點頭,出了房間,把門關上。
安靜的房間裡偶爾傳來幾聲吞咽聲,斐偌吃了幾口便有些吃不下去了,實在是沒有胃口,就把粥放在一旁,將床上的小桌子放下去,整個人躺下去。
發。情期少有的清醒時刻很快就過去了,身體一陣一陣的煎熬和難受再一次襲擊斐偌,他把被子蓋過頭頂,蜷縮在被子裡,時不時輕顫一下,咬住唇瓣,不讓聲音泄露一分。
在這樣難熬的時候,他落下幾滴淚來,好希望季北午能在此刻從後方抱住他,狠狠地咬向他的後頸,給他一個臨時標記,蜷縮在對方的懷抱里,感受著溫暖和安心。
可如今也只能想想,他已經給季北午打過一個電話了,omega的驕傲讓他沒有勇氣去打第二個。
如果他放下自尊打給他,但那個時候的季北午要是還是不理他,或者還是那麼冷淡,他會受不住的。
一陣又一陣的情熱、身體內部的渴望、還有不知名的空虛讓斐偌喘不過氣來,他掀開被子,露出汗津津的脖頸,拔掉還在輸液的點滴,按了按手背就下了床,本能地跑向季北午的房間。
房間裡的琥珀香已經很淡了,連床上的味道都無法滿足斐偌,他又艱難地起身,循著信息素的味道來到季北午的衣帽間裡,沒想到這裡的信息素竟比床上還要濃幾分。
他跌跌撞撞地爬進衣櫃裡,抱緊信息素最濃的睡衣,蹲坐在衣服堆里,這衣櫃的位置他蹲坐著不算太擠,反而狹小的空間給了他不少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