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严俊卿刚走进医院,就见到远房侄子‘严开’,焦灼不安的向他,快步而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
把严开带回办公室后,严俊卿谨小慎微的问。
“马超然失踪了。”
严开捧着严俊卿递给他的一杯热水,面露隐忧之色。
“哪个马超然?”
严俊卿蹙起花白的眉峰,尽管他已隐约猜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马元之子。”
听得严开这话,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严俊卿,噌的一下,长身而起,惊惶失色,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严开饮尽杯中的热水,以一种很不确定的语气的嘶声回复道:“大概在七天前,也就是马元杀妻之后。”
严俊卿面如土色,嘴角哆嗦,指尖轻颤,凑到严开面前,气势汹汹的质问道:“马元杀妻?真有其事?!”
他和马元是多年的故交,可谓是知根知底。
马元的妻子‘黄佳’,虽非良人,但与马元,也有着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
连杀鸡都不敢的马元,竟然杀了黄佳?
更何况,马元是典型的妻管严,在黄佳面前,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这是整个联合医院的职工,人所皆知的事。
马元杀妻,这种事,即便出自严开之口,也让严俊卿感到难以置信……
“真的。”
严开放下手中的纸杯,重重点头道,“这件事,千真万确。
黄佳确实是被马元所杀。
而且就发生在,与凌爷起冲突的那一天。”
“蹬蹬蹬……”
严俊卿连连倒退,一跤跌坐在沙发上,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绽起,满脸冷汗,喃喃涩声低语,“难怪这些天,老马一直没来上班,他的电话,也打不通,原来是,原来是……唉……
一知足成千古很,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谁能想到,与凌爷的冲突,竟会酿成如此后果……”
直到严俊卿的心神,趋于平静之后,严开才小声的征询严俊卿的意见,“叔叔,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严俊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推窗望向万里云天,沉吟几分钟后,才嘶声道:“老马得罪了凌爷,是他咎由自取,落得如此下场,怨不得旁人,也不值得同情。
但,超然毕竟还是个孩子。
这孩子曾叫过我一声‘伯伯’。
他的死活,我不能不管。
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你都给我,把他找到。
我想资助他,完成学业。
唯有这样,我才能心安。”
“叔叔,您和马元,虽然亲如兄弟,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您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得罪凌爷吗?”
“凌爷要是怪罪下来,咱们可承受不起啊。”
严开婉转的表示反对。
“孩子是无辜的,我相信少爷,能理解我的心思。”
严俊卿神情凄然,拍拍严开的肩膀,“你只管放手去做,少爷若要追究,所有的后果,由我一人承担,绝不会牵连到你。”
“叔叔……”
严开还想再劝,但才一开口,就被严俊卿打断了话头,“快去吧,孩子。”
事已至此,深知严俊卿脾气的严开,也只能领命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