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莲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郝雨兰拉走了,旁边的几个妇人也在念叨,
“该不计较的就别计较,怎么能占人家小孩儿的便宜?”
“平时和寻春拌个嘴就算了,怎么还和新夫郎吵起来了?新夫郎脸皮都薄,你看你骂得那么难听,万一人家受不得气,你这不就坏人家姻缘了。”
周秀莲气得不行,大声嚷嚷道:“明明是他先和我吵,先挑衅我的,他牙尖嘴,怎么还怪上我了,你们是不知道,沈老伯那天还和我爹唠嗑,说新夫郎和他吵架,一点儿不孝顺他。”
她完全忘记了是自己先挖的田埂,一门心思认为是林樾先挑衅的她,理直气壮地认为自己没错。
她们才走出几步,说话声音又大,后头林樾听得清清楚楚,当即道:“婶子,你怎么能这样胡说八道坏我名声,连不孝这样的恶名也要安在我头上,我虽是小辈,今日也得掰扯清楚才行。”
林樾早就知道那天和沈老头吵架的事是个隐患,现在说出来也好,省得一直记挂着,有沈奶奶在,再加上他新夫郎的形象,不说十拿九稳,也有七八成的把握不会传出不孝的名声。
果然,郝雨兰带着疑惑开口了,“真的吗?沈家婶子前两天遛弯遇到我们还夸了人,说她孙夫郎又嘴甜又孝顺,是淮之小子有福气呢,难不成婶子还会说瞎话?”
这话一出,周秀莲都愣住了,不是,这家老两口怎么还各说各的。
林樾一听就放下心,面露哀伤,“那天去拜见爷爷他就不喜欢我,也不知道是哪里让爷爷不开心了,都是我的不好,唉。”
林樾没说别的,但郝雨兰等人已经自动脑补了,沈老伯肯定是还过不去当年正初分家的事儿,这不找正主的麻烦却为难孙夫郎,真是一点儿都不讲究。
“秀莲,许是你记错了吧,再说了,就算拌两句嘴也是正常的,哪家没有个吵吵闹闹的时候,哪能说人家不孝呢,以后可别说了。”
宋寻春上前一步,坚定道:“周秀莲,我们平时怎么吵嘴磨牙是我们的事,你要是再说小辈的闲话,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樾哥儿这样好的孩子可受不了你那张嘴。”
周秀莲也开始怀疑了,不会真是记错了吧,沈家婶子不像是会瞎说的人,但她现在必然不能改口,声色厉荏道:“谁知道是真是假,看他这幅牙尖嘴利的样子,谁会相信。”
林樾淡定极了,“谢婶子夸我,牙尖嘴利实在不敢当,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被欺负罢了,至于长辈,那自然应该孝顺贴心,和在婶子面前是不一样的。”
周秀莲一时想不出怎么反驳,愣神间就被郝雨兰几人拉走了。
“可别再说了,乡里乡亲的,到时候再因为口舌之争结仇就不好了。”
“我看淮之夫郎不是那种人,你也是,怎么能乱说呢,多伤感情。”
见她们走远,林樾才叹了口气,虽说吵架赢了,但他也没有很开心,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
虽说村里人吵个架,拌个嘴是常事,但他毕竟才刚嫁过来,装也得装出个温和的样子,以免影响了林家人的名声。
一旁的宋寻春见他不说话,开口道:“樾哥儿,你别有心理负担,我们两家时常吵架,村里人都看习惯了,不碍事的。”
林樾总觉得宋寻春没抓住重点,接连吵架足以让人看出自己的性格有些泼辣了,虽说是为了沈家人,但她都不担心自己以后和她们吵架吗?
这个念头闪过一瞬就被林樾抛之脑后了,没有最好,这样才能和睦相处。
“娘,我方才看那边的沟里还有水,先把田水放上吧,别耽搁了下午插秧。”
宋寻春一拍脑门,“哎呀,差点给忘记了,还好你记得,走走走,咱们赶紧弄完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