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安醒后,谢母抹着泪问,
“安郎,你还疼吗?告诉娘亲是谁把你的腿给弄成这样,娘亲去报官,把他抓起来!”
谢知安的眼里灰败一片。
不是不想报官。而是他知道报官也没有用。这天下,能为他主持公道的,怕是只有皇座上的那位了。
“没用的,娘亲,他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
谢母却不甘心,接着问。
“难道不是因为沈玉柔那个贱人?”
虽然不是沈玉柔打的,但这件事的起因的确是因为她。
谢知安沉默地点了点头。
谢母一下子拔尖着声音跳了起来。
“这个娼妇,还反了她了。我现在就报官去!”
谢知安一把拉住了将要转身离去的谢母。
“我都说了没用。快别去丢人现眼了。”
谢母气的鼓鼓的。
“你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忍着?你到底怕她沈玉柔什么?”
谢知安头窝在胸前。
“我能怕她沈玉柔什么?还不是因为她勾搭的那个男人!”
“男人?”
谢母更激动了。“你找到那个野男人了?是谁?看我不把这对奸夫淫妇扒了皮,一起浸猪笼!”
她挽起袖子,一副要立即冲过去的样子。
“哎呀,娘亲。”
谢知安叹息道。“都说是咱们惹不起的人了,你快别跟着添乱了。”
“你是说,那个贱女人勾上了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谢知安点头答,“是。”
“那这亏就白吃了,咱们就这么算了。”
谢母指着谢知安的断腿,一脸的不甘心。
谢知安也不想这么窝囊,可奈何,他与贺冽霆的实力实在是悬殊。他不得不低头。
他咬着牙,恨恨地道,
“当然不能算了。这笔账,我且先记着。我估摸着那人也是一时兴起,等沈玉柔那贱人被甩之后。我再寻个机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谢母无奈地摇头叹息。转头的瞬间却看到了桌面上的文书。
“难怪呀,”
谢母拍着大腿,恍然大悟。“这下就说得通了。”
难怪这文书这么快就送达了他们的手里。
她把衙役送来的文书递到了谢知安的面前。
“安郎,今天衙役上门把这个送了来,说让咱们还钱呢。”
谢知安展开文书,看了一眼,就将它扔在了地上。
“什么?就她那破铺子,让我赔三千五百两,她怎么不去抢?”
谢母跟着义愤填膺。
“是啊!今天那两个送文书的衙役。还硬生生要了我十两呢。”
谢母拍了拍谢知安的手,劝道。
“安郎,要不,咱先把这笔钱给她吧,可别再让那些衙役来了。三千五百两而已。”
三千五百两,对于现在的谢家来说,九牛一毛。
谢家虽被抄没了中郎将府邸,但做中郎将的这些日子。谢府门客不断,谢家的家底还是攒下来不少。
只是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他们不敢铺张地往外花,这才举家搬回了旧宅里。
谢知安听了谢母的话,恨得牙痒痒。他沉默了许久,然后一字一顿地挤出五个字。
“让谢芳盈去!”
三年多的夫妻,虽然常年异地。可谢知安对沈玉柔还是了解的。
她最在意什么,哪处最柔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