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远洲斜靠在座椅上,桃花眼带着一丝戏谑。
他不知道宁昭到底抽了什么疯,突然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
但他已经让宁随去处理了,瞧他在电话里怒气冲天的口吻,宁昭短时间内肯定是不敢动手了。
不过这不妨碍他坑顾宴。
能答应宁昭的要求最好,让吴心然看看她心尖上的人活得有多难堪。
不愿意答应也没事,直接证明了他根本不担事。
池远洲的刺激丝毫动摇不了顾宴。
在宁昭走出小巷后,他就已经想到了宁随。
他比池远洲看得更明白,只要宁随肯出手,事情就能暂时停歇。
掌心的手机微微抖动,顾宴瞥了一眼就定住了。
“听说吴心然的母亲是专职做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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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条陌生人的短信,可顾宴却一下猜到了对面的人。
攥着手机的掌心微微收紧,宁随还没同她闹开?
见他半响没说话,池远洲轻笑一声,一手撑在椅背上,微微侧头看向吴心然。
“这种人一遇事就逃了,你别是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你闭嘴!”
吴心然不受控制地划过一抹失落,“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吗?!”
顾宴只是不相信宁昭的承诺罢了,他从来就不是个爱动嘴皮子的人,他总是默默地做了很多事。
他愿意跨越半个江城,只为了买她喜欢的小吃,也愿意为了恐惧的她,在家门口守上一夜。
她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他的真心。
池远洲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那他倒是答……”
他话未说完,头顶传来一道挑衅的男声。
“既然池少爷都不介意我在你未婚妻旁转悠,那我就更没必要顾忌了。”
池远洲顿时沉下了脸,没了顾宴妥协后的喜悦。
虽说他一点也不喜欢宁昭,甚至是厌恶,但这种仿佛被戴绿帽的说法,是个男人都没办法接受。
顾宴没再理会他,冲着吴心然晃了晃药袋。
“我先送你回去。”
吴心然愣了片刻后才站起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顾宴答应了。
她心里高兴顾宴竟然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但又不安宁昭会借此勾引顾宴。
两人远走的背影越发模糊,池远洲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
现在去也是讨人嫌。
头顶突然落下一片阴影,最先看到的是一双锃亮的限量版球鞋。
“心然呢!”
这话像是导火索,池远洲不虞地抬眼,窜起的怒火骤然消散,只剩下嘴唇微张的震惊。
视线从宁随额上,眼皮,脸颊处的红色烫伤一一扫过,大大小小斑驳不一,活像画了个鬼妆。
顾宴不自在地别开眼,又大声问了一遍。
“心然呢?!”
“跟顾宴走了。”
池远洲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看着宁随眉眼皱成一团,气愤地在自己身边坐下。
“她怎么总是和那个穷小子混在一起啊,怎么样,她伤得重吗?”
“敷个药两三天应该就能好。”
池远洲再次将他脸上的泛红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