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虑伤神,你且宽心。无论如何,师叔会护你周全。”
浅淡双眸一贯地温和,与之前满身戾气的肃杀之人相去甚远,令谢征不禁有些复杂。
他不清楚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宣明聆,但仅凭这句话,他便不会后悔跟来的决定。
他于是笑了笑:“多谢师叔。”
*
宫殿中,银鱼妖化形的青年脸色铁青,双手死死攥紧,青筋暴起。
苦苦压抑着怒气,它冷声问一旁的石斑:“小启儿他还说了什么?”
结丹期的威压恍若凝冰,石斑大气也不敢出,哆嗦着嗓子道:“他,他还说,另外的东西关乎到大王的正事,不能与小的透露……要您亲自去问。”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小启儿,好一个木犀!”
银鱼一甩衣袖,须臾之间,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小启儿虚弱地赖在洞口,盘算着接下来的说辞。突然眼前一花,就被卡住脖颈提了起来。
抬眼,对上银鱼怒张的耳鳍和盛怒双眸,心下了然。趁还能声,说哭就哭,立刻求饶道:“大王!大王饶命啊!您终于来了!”
“哼!”
这声哭得很及时,银鱼顿时想起这人还有用,当垃圾般扔到一边,居高临下地说,“你最好给本座解释清楚……银鱼侧殿底下那阵法是怎么一回事?!”
“谢大王饶命!谢大王饶命!”
不顾还有些喘不过气来,小启儿奋力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大王,小启儿也是豁出去了……木犀大王在我身上下了禁制,一旦被他现,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接下来的话,句句绝无虚言!我心知银鱼大王待属下最为仁慈,斗胆请大王保我一命啊!”
说着,他捋高右边衣袖,白皙如莲藕的上臂,赫然印着一枚绿叶。
“行了,”
被他一同胡搅蛮缠,银鱼冷静不少,探头瞧了一眼,确是木犀大王的禁制,心下当即信了五分,“看你表现,还不快说?”
“是,是。”
抹了把脸,小启儿回忆道,“当年我误闯诸位大王的禁地,无意中现了那只麒麟,为求活命,献上了偶然得到的血祭之法……大王们准许我择主而侍,我便选择了当您的手下。”
“那之后,木犀大王认为我心思不纯,一度找上门来逼问过我。但小启儿的的确确只是误入,哪敢有别的想法,木犀大王没能问出想要的,又升起了另一个念头。”
银鱼不知此事,自己人被上门欺负了,还被蒙在鼓里,异常恼怒地问:“它又想做什么?”
“木犀大王它……”
小启儿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银鱼的脸色,“觉得不公。”
“后来它曾当着我的面自言自语,屡次泄不忿。认为以血祭之法复苏麒麟一事里,它将此地全族的性命亲手奉上,却只落得个与众人平分的下场,心怀怨怼……”
“怨怼?”
银鱼怒道,“当初说好,血祭之阵需要的人妖血肉,它少出一半,还要怎样?”
小启儿怯怯地说:“木犀大王去寻了灰蛇大王,打算趁大阵开启前向您难。以提供血肉不足为由,将您踢出享用麒麟血脉之列。它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