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栋的话并没有说完:“阿敬,你是比其他人聪明,很多事,阿叔不必教你,你自己就会了。可你必须明白,阴谋诡计,始终是小道。只要有心,就能查出破绽。想没有破绽,只有走正道,坦荡做事,直道而行,方是我辈君子所为!”
“可对付这样的人,如何坦荡?骂他们,打他们吗?”
杜衍终于不再沉默,有些急切,有些委屈地问道。
终于露出了孩子相,这才对嘛。
江栋一笑:“这一回,阿叔再教你一个道理,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等着便是。”
江栋走后,杜衍又在房中站了一会儿,直到夜风袭来,他才注意窗户没关,往窗边走了两步,忽然一颗梳着双丫髻的小脑袋探出来,下巴搁在窗台上,望着他直笑。
杜衍:“……”
他抬手勾掉了插销。
“哎哎,”
江月儿急忙扳住窗户,笑眯眯冲他道歉:“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在为我报仇,我收回之前说的话。阿敬,你对我真好。”
杜衍:“……”
这么失败的报仇并不想提好吗?
见这丫头还懵然不知地冲他讨好作揖,杜衍鄙视道:“连墙角都听,你也好意思。”
江月儿才不生气呢:“我是来找你才听见的,又不是故意的。”
还道:“阿爹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这叫,多听墙角多受益。我不听还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些事呢。”
杜衍面无表情:“……”
瞧她得意的!
第4o章
杜衍夜不归宿的事才过两天,这天中午下学,江月儿跟着阿青回家时,就见孙家杂货铺前面围了好些人。
她心里好奇生了什么事,又因是孙家的事,不敢上前去凑热闹,好容易看见个熟悉的人,赶忙叫了声:“葫芦哥!”
被江月儿叫“葫芦哥”
的那个是福顺楼的跑堂,大名叫胡禄,长得一副机灵相,就是生得瘦小了些。当天就是他看见江月儿受欺负,跑去后厨报告自家老板的。这些时日,江月儿每天从酒楼门口经过,总会跟他说几句话。
江月儿问他:“葫芦哥,那家怎么了?”
胡禄笑道:“孙家老二出事了。被人剪了舌头,一张嘴就是一嘴的血,还在脑袋上开了个洞,下面也——”
想起面前的是两个姑娘,倒不好再说下去,一脸畅快道:“这恶人总算得了报应。”
江月儿先跟着笑了两声,突然想到前天孙家两兄弟“撞鬼”
的事,一时笑不下去了:该不会孙家老二也是阿敬找人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