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卓澜江想着往事,脸上又浮现笑意。
窗外人来人往,杨采薇还没出现,随从阿福却行色匆匆地进来。
“少主,您果然在这儿。”
“何事?”
阿福在卓澜江耳边低语几句,卓澜江冷笑道:“这群老狐狸,今天这场热闹没如他们的意,又要喋喋不休了。”
“少主……”
“行了行了,我又没说不去。”
卓澜江将桌上的半壶酒封好,嘱咐小二:“这壶酒先放着,一会儿有人来取。”
小二赶来,恭谨地说:“公子,酒凉了,给您换一壶吧。”
“不用了,她说过,酒凉浸人心!就放这儿吧,给她留着!”
“是。”
卓澜江起身而去,只留半壶酒,两盏酒杯,一盘落花生在等她。
等杨采薇匆匆踏入酒楼,现窗边并无人影,但酒壶熟悉,便坐下来,拿起酒喝了一口。
还是这口喝着带劲,知我者莫过阿江啊!
她在窗边慢慢品饮,外面天色已黑,街上灯笼渐次亮起,点缀着禾阳城。
只是不知为何,此时的街道比往常空了不少。
*
豪华酒楼之外,四大宗族的手下各自列队,戒备森然,一队银衣人前来,马车停下,走下一人来,正是卓澜江。
房间里,三家已然落座,卓澜江笑嘻嘻地走进来,往空着的主位椅子上一坐。
“各位前辈,什么事非得让我过来,难道白天还没见够?”
顾雍笑道:“白天不是少主说,家务事回头论,所以我们想问问,今儿个银雨楼对潘樾的指控不了了之,少主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卓澜江面露无辜:“顾堂主这话不对啊,怎么是不了了之呢?案子不都说清楚了吗?我们不妨问问蔡坊主,两天前潘樾大闹生死坊还全身而退,你准备如何啊?”
蔡升语气平静:“只要潘樾不来找我麻烦,生死坊从此不再与他为敌。”
青帝追问:“听说潘大人杀了你的宠妾,蔡坊主当真这么算了?”
顾雍讥讽一笑。
“生死坊不开生死赌局,以后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四大宗族之一吗?”
蔡升冷哼一声,反驳顾雍:“你当生死坊是济善堂吗?给银子连自己亲娘都可以杀毫无原则。生死坊有生死坊的规矩,赌客有赌客的尊严,赌客来生死坊为他们的人生翻盘,生死坊就给他们公平的机会,他们赢,我就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