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主办方居然还准备了烟花表演,一束又一束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炸开,千丝万缕的流光勾勒出富贵繁花,锦瑟流年。
掌心被人悄悄握紧,崔维桢低头向她看来,他的眼眸深处倒映着璀璨的光亮,俊脸愈发柔和起来:“好看吗”
叶蓁蓁笑着点头,他便露出了一抹轻笑:“能博得夫人一笑,那便值得了。”
他这么一说,叶蓁蓁便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崔维桢冲她眨了眨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叶蓁蓁既是感动又是好笑,握紧了他的手:“攒了许久的零花银子吧”
崔维桢有一瞬间的迟疑,这个问题他该如何回答是或者不是他有些犯难了。
叶蓁蓁扑哧一笑,嗔了他一眼:“有什么难回答的我又不是找你发难。我原本还想着今年给你涨零花银子的,看样子你似乎并不需要了。”
崔维桢从未缺过银子使,若有需要随时可以去账房支取,但是能涨零花银子,那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非常配合,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夫人英明!最近的零花银子确实有些不够用了。”
“好吧,看在你表现尚可的份上,就给你涨三两银子的零花银子吧。”
叶蓁蓁说着说着,实在没忍住笑倒在他的怀里,没办法,谁叫某人的表演太浮夸了,说可怜不像是可怜,倒像是被人绑架了似的。
崔维桢被取笑了也不恼,笑眯眯地看着她,顺便帮她把歪掉的发钗扶一扶,十足的好脾气。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节目,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蹴鞠馆。
夫妻俩忙里偷闲偷跑出来过二人世界后,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陪家人孩子了。
明州府的过节非常有意思,他们有时间都会带着崔大娘和孩子们出去游玩,特别是上元节灯会更是热闹非凡,只闻笙歌喧阗,伎舞翩跹,花炮齐放,游人如织,毕竟是三朝古都,底蕴和气韵与别处不同,一些与京城不同的习俗和文化都让人格外惊喜。
除外向来淡定的崔维桢外,不爱出门的崔大娘、后世来的土包子叶蓁蓁和涉世未深的孩子们都大呼有趣,若不是叶蓁蓁拦着,崔执端那几个熊孩子差点就套上醒狮跟着舞龙花队跑掉了。
只是叶蓁蓁万万没有想到,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崔执端这几个熊孩子,待她在花队中看到坠在后头的几头小狮子时,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崔大娘替她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执端,那几头狮子是何人在扮演难道你们约好了一起游花队吗”
崔执端立马摇了摇头:“没有的事,祖母,若是提前约好了,我们早就与您说了。”
这倒也是,崔执端这几个孩子不像是先斩后奏的性子,那这几头狮子又是哪家孩子
庐山真面
很快,崔家人的疑惑就迎刃而解。
只见几位眼熟的身影出现在几头小狮子身边,揪耳朵的揪耳朵,掀狮头的掀狮头,然后那几头小狮子的庐山真面目便现于人前。
有邬伟晔、宇文祁、徐志行……如果没看错的话,里面还有个格格不入的卢文成
邬伟晔那些小子出现在此处并不意外,毕竟都是活泼爱闹的性子,但是,卢文成居然也在,那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印象中,这孩子总是一本正经的,性子也非常争强好胜,在夫子眼里属于端方好学的乖学生一枚,怎么也会做出这般“出格”
的事
叶蓁蓁对他了解不多,只是浅浅地惊讶了一番,崔执端、崔执明和宁康这三个小朋友则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甚至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怀疑周围的火树银花太晃眼,他们看花了眼。
但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个抱着金黄色狮子头的,确实是卢文成不错了。
“没想到卢文成也玩狮子,还偷偷混入花队游街了。”
宁康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幸灾乐祸了起来:“前阵子他还斥责我们玩物丧志呢,没想到他自个儿也偷偷玩了,哼哼,言不由衷。现在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抓包了。哈哈哈,我嘲笑他去。”
这……这……落井下石似乎有些不好吧
崔执端和崔执明心里如此想着,但是脚下却不受控制地朝卢文成走去。
其实还不用等他们去看笑话,邬伟晔同学已经开始震惊兼吐槽模式了:“卢文成!怎么是你!我不是约了沈嘉吗他哪儿去了!我叫沈嘉,为什么你也应了!”
卢文成抱着狮子头,嘴唇紧闭,眼神紧紧地盯着树上的一盏花灯,似乎已经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邬伟晔抓狂了:“你偷偷混入我们小队,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要打探我们内部的秘密,然后好做反击。祁哥儿,行哥儿,我们刚刚没泄露什么吧”
宇文祁呆呆的,捂着被娘亲捏红的耳朵,迟疑地说道:“好像、大概没有吧”
邬伟晔嘴角一抽,把目光移向徐志行。
徐志行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说道:“你忘记了你刚说了,等到开春开学的时候,就捉虫子往他桌子里塞呢。而且,你还问了他的意见……”
邬伟晔:“……”
他想起来了,他当时还以为这是沈嘉,还哥俩好地凑过去与他商讨去哪儿抓虫子,还提议到时候让对方去放虫子。
最骚的是,“……所以说,你刚刚为什么点头赞同了”
邬伟晔一副三观震裂的模样。
卢文成不看花灯,改盯着地上的花瓣瞧了,仿佛要研究出个什么一二三来似的。
崔执端三兄弟和随着孩子一块过来的崔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