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虫啊。”
那大夫沉声道。
喻君酌听他这么一说,心脏猛地一沉。
“可是不对劲啊,若是公虫叮了人,哪怕身体底子再好,经过了一日也不该如此。”
那大夫又替周远洄诊了诊脉,看表情似乎很是费解。
“寻常人被公虫叮了,会如何?”
喻君酌问他。
“是公虫没错啊。”
大夫又检查了那只虫子的尸体,这才朝喻君酌解释道:“这种毒虫的公虫毒性十分厉害,一般来说人被叮咬两个时辰以后就不省人事了。若是处置得当,释放了毒血,运气好的昏迷个日能慢慢转醒,运气不好的或者身体底子差的,就很难醒过来了。”
但周远洄已经被咬了五六个时辰,看上去依旧很清醒。
这大夫诊了好几次脉,最终也没诊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开了一副祛毒的方子,死马当成活马医。
喻君酌本想让大夫留下照料周远洄,但那个大夫说周远洄的伤口已经处过了,他除了开副方子也帮不上别的忙了。
换言之,周远洄接下来会如何,全看命。
既然如此,周远洄便决定明日继续赶路。
与其在此地逗留浪费时日,倒不如尽快回京。
若将来他真有个万一,京城有太医院,说不定能帮上忙。
这夜喻君酌很是紧张,生怕周远洄一觉睡去就不省人事了。万幸一夜安然,周远洄次日甚至比他起得更早,气色看起来也不错。
随行的大夫帮他手上的伤口换药时,惊奇地发现他手上竟然有了消肿的迹象。
这可太奇怪了。
那毒虫哪怕是被母虫叮了,伤口也很难愈合。
但周远洄被公虫咬了,竟能恢复得这么快。
“肯定是我二哥福大命大。”
成郡王说。
他担心周远洄,今日想跟着他们坐一辆马车,被周远洄无情地撵走了。
“这马车里大,他和榕儿都进来也装得下。”
喻君酌说。
“装不下。”
周远洄掀开车帘,朝外头骑着马的谭砚邦道:“路上你盯着点,别让任何人来打搅。”
谭砚邦忙应了声,周远洄这才把车帘盖好。
“王爷是累了吗?要休息?”
喻君酌问。
“不累,不仅不累,还精力充沛。”
周远洄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个小瓷罐,在喻君酌眼前晃了晃。这小瓷罐就是喻君酌昨日在包袱里找了半晌没找到的东西,没想到周远洄今日竟特意带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