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殿下,五殿下让下官朝王妃道谢,他说在地牢里的时候,是王妃差人给他送了被子和吃食,要不然他可能就要饿死了。”
使团那被喻君酌逼着回去找解药的文臣,名叫杜亭,此番使团里最饱受“折磨”
的人就是他了。
喻君酌瞥了一眼旁边恭敬朝他行礼的上官靖,淡淡道:“他怎么知道是我让人送的?”
“那日王妃离开后不久,就有人送了东西过去。”
杜亭替上官靖答道。
话音一落,上官靖将一方洗干净了的巾帕双手奉给喻君酌,这是那日喻君酌随手给他让他裹伤口的。如今他的伤口已经处过,重新包扎了。
喻君酌并未伸手去接,他对东洲人并不信任,是以很警惕。
“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你也该知道,和谈一事已经不可能了。”
喻君酌看向杜亭。
杜亭一怔,眼底闪过慌乱:“王妃殿下,此事确实是个意外……”
“东洲使团混进了刺客,本就是你们疏失。你唯一该庆幸的就是,淮王殿下暂时没事,否则今日水师肯定已经打过玉沧了。”
喻君酌道。
一旁的上官靖用东洲话说了句什么,杜亭帮他翻译道:“五殿下说,他愿意以死替淮王殿下抵命。”
“他的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但我现在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派一个人回去,以一月为限,找到忘川的解药。若是成了,大渝和东洲可以继续和谈,否则水师会拿使团的人祭旗,然后一路打过玉沧,让东洲为淮王偿命。”
喻君酌说着话时语气并不重,但字字句句落在杜亭耳中,都令人胆寒不已。
说罢,喻君酌转身而去。
然而他尚未出驿馆,身后便响起了杜亭的声音。
“王妃殿下,五殿下说他想回去为淮王殿下寻找忘川的解药。”
杜亭开口,身后跟着一脸殷切的上官靖。
“他是质子,你是让我把质子放回去?”
喻君酌挑眉。
上官靖听了杜亭的翻译,说了句什么,杜亭帮他翻译:“五殿下说,无论成败他都会回来。否则,待水师打过了玉沧……陛下也不会留他性命。”
喻君酌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半晌后才意识到对方口中的陛下,指的是东洲的皇帝。
他盯着眼前那个比自己还小了几岁的少年,许久后才开口道:“好。”
上官靖闻言眼睛一亮,继而朝着喻君酌深深一拜。
“王妃,你为何会答应让上官靖回去?”
从驿馆出来后,谭砚邦问。
“使团说送了个最得宠的皇子来,但你看他像是得宠的样子吗?”
“确实不像。”
谭砚邦说。
“他在东洲应该是没什么立足之地,所以才想巴结王爷,在淮郡求得庇护。放他回去,事情办成了于他大有益处,他反倒会比旁人更尽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