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是我们起晚了,是您老今个起太早。”
她眼疾手快地抓住长棍,回嘴。
白婆子是瞬间就黑了脸。
“老婆子早起还是错?”
“您老早起没问题,问题是您起了该干嘛干嘛呀,叫我们做什么?我们该起的时候自然就起了。
还是,这家不像奶奶说的缺了您老得散,而是缺了我们姊妹得散?”
白绵绵一改往日懦弱温驯,巧嘴滑舌。
白婆子一口气冲上喉头,差点没噎过去。
家育三儿三女,她最不喜二房。
七年前,老二服役,有去无回,她惦记的只有抚恤金是多少。
去年,老二媳妇改嫁,她在意的也不过家里又少了个卖力的。
而这三张嘴。
若非养大点价钱更好,她早就处理出门了。
一口气缓过来,她老猛地一拽木棍。
白绵绵差点被她扯出窗。
“该干嘛干嘛,老婆子最该干的就是教育你们这几个白眼狼!
爹娘都不要的东西,老婆子我心善护着你们,还不得了了!
还觉得自己有本事,没了你们我老白家要散!”
这次,她老没空抽另外两人了,棍棒一个劲往白绵绵身上去。
一打一个寂寞。
棍棒次次都被白绵绵接住,落不到身上。
“奶奶,打死我,家里大伙可就只能喝西北风了,您那宝贝的三孙子,可不会套犁给您当牛马使!”
打不到她已经够气愤。
她还挑衅,火上浇油。
白婆子简直要炸了。
又一次猛然扯回棍棒后,她忽的一扔,身子一蹦,半架在窗框上,撕扯上白绵绵。
“目无尊卑的东西,想倒反天罡!老婆子我这十几年就是这么教你的?
顶嘴!
威胁人!
可真真是不得了了,毛都还没长齐就学会威胁人,跟老婆子顶嘴,威胁老婆子!
今个老婆子倒是要瞧瞧,没了你后,我老白家的饭桌还摆不摆得嗷~嗷”
铿锵强硬的咒骂,忽的换成惨烈的痛嚎。
“我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
白绵绵无辜地冲呆滞的弟妹摊手。
她忘了自己在炕上,一个不耐的过肩摔,就这么水灵灵地把老太婆翻下了炕。
白铁柱愣愣看了姐姐一会,突然下炕,竭尽所能地把白婆子往炕上推。
“奶奶,您怎么跳下炕了?炕下凉,您快些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