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6輕寒不輕不重地捏了捏簡時安的手指。得到對方安撫性的撫摸後,他便更加安心地等待著。
「錢老闆,炸串要是再溫著就不好吃了,您快嘗嘗我這兒的口味。」
簡時安將溫著的油紙包塞給錢煒,一字都沒提對方帶著的那幾個哥兒,更沒說關於邱家和程家的任何閒話。
錢煒表面上沒說什麼,可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就沖簡時安沒有在這跟他議論一句程家與邱家的是非,錢煒就明白簡時安這人能當朋友處著。
別看他說了這麼多,可時間上卻沒過多久。現在這個點兒,人們該趕路的趕路,該吃早點的吃早點。
對於炸串這種東西,也就是吃過早點後來打打牙祭,現下簡時安這裡還真沒什麼生意。
錢煒不客氣地打開油紙包,咬下去的第一口便知道簡時安又有了點子。
之前的烙饃卷炸串都是配上咸醬,鮮香四溢。可如今這一口卻是夾雜著芝麻香味。
錢煒知道,這不僅僅是芝麻油的味道,起碼普通的芝麻油絕對不會讓他一口下去就像是來到了西南角的芝麻地前。
想著打聽人家的配方有些不符規矩,錢煒並沒有開口詢問。但他的咀嚼的度卻是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功夫,油紙包便見了底。
像是終於緩過了神,錢煒掏出帕子仔細擦了擦嘴。他目光灼灼地望向簡時安,在他的眼中,這個人不是一個普通的小販,而是一個寶貝疙瘩。
別誤會,錢煒只是單純地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對於簡時安的腦袋瓜的喜愛。
作為接下來的合作對象,他可太期望簡時安的手裡能有著數不盡的點子了。
「簡老闆,剛剛的多少錢?咱們說好,這回可不許少收。」
錢煒知道簡時安對於自己帶來的訊息會很感興,但他也不是那種貪圖小便宜的人。該收錢就收錢,該交朋友就交朋友,公私分明這才是他看重的。
「五十文。」簡時安還是沒有多要。他只是將成本大概算了算,七個卷餅里都揣了不少炸串。
不止是尋常的炸蔬菜,還有炸耳菇,炸雞蛋,這些他都是沒有按照市場價算,大致算算成本就行。
對於錢煒,簡時安有心交這個朋友。對方之前與自己說了學徒一事,別看對方只是問了問就銷聲匿跡,可李秀和程喜這兩個學徒的到來,背後肯定有錢煒的功勞。
更別提對方這次一溜提了六個人,他只要收一半就能解決短期內用工難題。這就是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湊到一起去了啊!
「簡老闆,您就是太客氣了。」
錢煒知曉對方是承自己的情,當下也不多說什麼,就按照對方的出價付了錢。
見這邊事情結束後,他帶來的六個哥兒也都圍了上來,錢煒的腰杆也順勢挺了起來。
「您看看,我給您帶來了一些學徒,在各自的家族裡也都是能拿得出手的哥兒。您要是看得順眼得話就收下他們,也好給您打打下手,減輕一些負擔。」
第45章
姚策近日總覺得自己的左眼皮亂跳是有原因的。可他尋遍了山頭也沒有找見夢寐以求的古樹,也沒有得到訂單增多的消息,難不成這眼皮子亂跳不是什麼好事?
也不對啊。不是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嘛,他分明跳的是左眼皮。再說了,前兩天上山之前他還見著喜鵲在枝頭叫喚呢!
「姚老闆,您可真是大忙人啊。我這小攤出了一些品,給您炸點嘗嘗?」
說話的是他的老熟人。撲鼻的香味讓姚策反應過來,自己這是逛到了簡時安的面前。
自從上次套了對方的話,自己回去之後不是在督促工匠們提高技藝,就是在山上找竹料,忙得不亦樂乎。
現在看來,簡時安這裡倒是有了大進展。
姚策當下也不推辭,伸手點了所有品種的炸串。尤其是現下賣得火熱的油炸耳菇,這東西他可是聽鋪子裡的工匠們提過。
別看簡時安只是用一口油鍋起家,可裡面的門道絕對不簡單哩!
為什麼這麼說?現在的淮水城裡做炸串生意的有很多,不止如此,大傢伙在家自己做飯的時候也會閒來無事炸上幾串解解饞。
炸串嘛,不就是瓜果蔬菜這麼一切,然後分批扔進油鍋里這麼一滾嘛!
至於那耳菇,街面上賣這玩意兒的有很多,買回家隨意撕扯,不就有模有樣了嗎?再跟著簡時安學,給耳菇掛上面糊糊,有條件的就再下個雞蛋。
話是這麼說,姚策也幹過類似的事情。不過他炸的不是耳菇,而是一些吃不完的菜瓜片。
那些個總是埋頭苦幹的工匠倒是對這些有油水的東西很感興。每每到了午飯時,總會有人站出來想要搞點花樣來改善改善伙食。
姚策這個老闆並不是甩手掌柜,平日裡也是會和工匠們一起吃喝,別人吃什麼他就吃什麼,一點也不搞特殊。
所以他對於工匠們的手藝最為熟悉。不誇張的說,鋪子裡的那些工匠,除了做木工手藝還有些欠缺,其他的哪哪都好。
光是做飯的好手就有好幾位。各位都是走南闖北的好漢,有的人家鄉不是淮水城周邊的,平日裡也會做些家鄉美食供大傢伙換換口味。
往誇張的方向來說,他的那些個工匠不適合做木工,應該組合起來開個餐館,保管生意比現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