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謝師宴結束後,向來懶得參加同學聚餐,不喜歡唱歌喝酒這種噪音震天場合的他,一反常態應下班長的邀請,然後窩在一個勉強清淨的角落裡求助嚴慕文。
明明只喝了兩口低度啤酒,腦子清楚地能原地再去參加一邊高考,他卻裝作一副爛醉如泥的樣子,不斷往嚴慕文身上靠。
熊昱舟一見到嚴慕文,想到自己的計謀,整個人就忍不住得臉紅,而得益於這樣的反應,他的醉酒顯得愈發真實。
當天晚上,他沖了好久的冷水澡,又對著冷空調風吹了一晚,幾乎一晚上沒睡,終於將身體折騰發熱,嚴慕文也果真如他所想,主動提出來照顧了他一天。
這些年在隔壁的醫生夫妻檔的照顧下,他的身體素質非常好,已經許多年沒嘗過生病的滋味,這次發熱後,各項身體機能都有所下降,熊昱舟頗感不適。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虛弱。
熊昱舟太清楚該怎麼樣留住嚴慕文了。
晚上洗澡時,他並非故意摔倒,但也並非低血糖導致的。
他在洗好澡打開櫃門拿浴巾時誤踩到了地面上沒沖乾淨的泡沫,不下心滑倒,本打算立即起身,卻在聽見門後焦急的喊聲與敲門聲後停止了。
一個不堪卻絕對非常有效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熊昱舟幾乎沒怎麼猶豫就順著心意做了下去。
而效果也如他所想,猛烈過了頭。
……
半夜十點半,開了整晚會疲憊不堪的嚴崢和黎慧一回家就往沙發上一倒。
「老公,渴,幫我倒個水。」黎慧懶懶吩咐道。
嚴崢起身,去廚房燒水。
片刻後,他一頭霧水從廚房出來:「家裡那個大水壺呢,怎麼不見了?」
「今早我就放在了洗手池底下的柜子里。」
「我沒找到。」
黎慧走進廚房,同丈夫一起翻遍所有柜子也沒找到大水壺。
「算了,不喝水了,看會兒電視吧。」
二人又回到客廳,想打開家裡買的可移動電視機,然而在客廳掃視一圈,卻沒找到電視的蹤影。
「完蛋!!家裡進賊了!」
……
當熊昱舟躺了整個白天后夜不能寐時,當嚴崢、黎慧夫婦仍苦惱於家中莫名其妙丟失的大水壺和電視機和幾桶純淨水時,嚴慕文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
本以為這是個徹夜無眠的通宵局,卻沒想輾轉數次後她便快進了夢鄉。
白天受到的衝擊太大,毫無疑問,她做了夢,夢裡的場景是今天白天的重現。
吃過午飯,她將熊昱舟扶上床後並沒有像原本那樣離去,而是坐在床邊將被子的四個被角一個個掖好,然後問出困擾了她一整個白天的問題:「我能問問原因嗎?」
「什麼?」熊昱舟滿臉訝然。
「你剛剛,以為我要和鄭瑄出門時,似乎不想我離開,」嚴慕文抿了抿嘴唇,語氣緩慢,「是因為想要有人照顧,還是……別的什麼?」
熊昱舟沒有回答,埋在被子中的臉色卻越漲越紅。
視野中熟悉的五官逐漸放大,嚴慕文反應過來,這是她在不斷靠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