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释道。
实际上,在她心中非常清楚对方的用意——张辅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加强两家之间的联系。
而另一方面,作为父亲的天顺帝则希望能够给幼小的朱见深找一个好的成长环境。
可是问题在于,今年刚刚满三岁的见深还太过幼小,面对这样大的转变,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需要更加慎重地处理。
“更何况”
,她心里暗自补充了一句,“我自己也没准备好成为一名幼儿园老师。”
注意到对方眼中仍旧闪烁着坚持的光芒,尽管明白此刻说什么可能都没有太多作用,但李承影还是选择了暂时结束这场对话:
“这件事情,咱们就先放下不说吧。”
看到李承影如此坚决,天顺帝便没有再继续争执下去。
不过,此时此刻在他心头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和目标。
不管遇到再多困难、不论前方有多少阻碍,他都将尽力促成这件事情的发生——即便这意味着不得不采用某些非同寻常的方法。
无论如何,为了让儿子能接受最好的教育,这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使见深跟随李先生学习成长之路。
“闪开!”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喝,宛如晴天霹雳般,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响。
打断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氛围。
天顺帝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气苦,原本就紧绷的情绪被这突兀的声音挑起了更大的不满。
他紧紧皱起眉头,目光中的怒火几乎能点燃一切。
“何事!”
天顺帝转过身,沉声问道。
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来一般。
“陛下,是定国公府上的人来了。”
一个太监恭敬地回答道。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生怕再多说一个字,便会触怒面前这位君王。
“你去看看。”
天顺帝挥挥手示意道,言语间虽是命令,却不免带着几分不耐烦。
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绪,其实源于最近李承影的存在给了自己很大的影响——从她来到身边之后,便发现宦官这个群体实在是让人觉得厌恶,甚至很多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避免让这些人靠近,只因那个倔强而独立的女孩不喜欢看到那些阉割之辈围绕在身边!
片刻后,一名身穿朝服、面色微红的男子快步走到御前,“微臣徐永宁拜见陛下!”
说完便是跪倒在地,头深深低下不敢直视。
“臣实在不知圣驾在此,打扰到陛下清修,还望恕罪!”
看着眼前诚惶诚恐的样子,再加上对方的身份确实非同小可,于是天顺帝缓和了语气,“既然如此也就罢了,不知道就不算过错。
起来说话吧。”
随着吩咐落定,侍从迅速掀开垂下的帘幕,让这位年轻的皇帝可以探出身子更清楚地打量对面站立之人。
要知道如果不是换了别人,在此情境下恐怕很难得到这般宽容态度。
然而对于徐永宁而言,则显得特殊许多——因为二人之间的关系远比表面看起来更加复杂。
原来徐家与皇家之间存在着深厚的血缘联系:
徐母为孙太后亲侄女之一,这样一来,徐永宁和天顺帝之间不仅限于君臣二字可以形容,某种程度上他们也可以被称为远房亲戚了。
面对眼前之人焦急却又礼貌十足的表现,天顺帝忍不住好奇地开口询问:
“怎么今日匆匆而来,是有要紧事情要办吗?”
启禀陛下,微臣听说忠烈祠的修建工程已经有些时日了,心中颇为挂念。
忠烈祠是为那些为国家献出生命的英魂所立,每一砖每一瓦都承载着深深的敬意与缅怀。
所以,微臣想着是否可以前往现场,或许在人力、物力上能够提供一些帮助和支持。
微臣自幼习武,对于工程建设虽然不甚精通,但愿以满腔热血,哪怕是一些杂役之事,也愿意尽力去做。
“哎,”
天顺帝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算了,爱卿有这份心朕就知足了,不必劳烦你亲往现场。
事实上,朕方才刚从那边回来,见那建筑工事进展颇顺,并未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大问题。
再说,”
他略作停顿后微笑道,“今天有个更紧要的人物等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