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蛟道:“这几日冷得出奇,我听程小公子说,地牢里什么都没有,就算不冻死,也会冻出病。”
到底是一起争过旗的伙伴,纵然之前因“绿帽子”
一事对禾晏颇有微词,真到了这地步,也并非全无担心。
“你们说,等都督回卫所后,禾晏能不能被放出来?”
王霸问。
“难说。”
石头答道。
“为何?”
王霸奇了。
“如今全凉州卫都知道禾晏杀人了,可要说她没杀人的证据,谁也找不出来。”
洪山叹息。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他又不是个傻子,管杀不管埋,还特意留下尸体给人捉赃用?这就是证据!”
小麦小声道:“这也太牵强了。”
王霸眼一瞪:“哪里牵强?你说说哪里牵强?”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哄闹声,其中夹杂着有人的惊呼:“死人了!死人了!快去找教头来!”
“什么什么?”
众人出去看,但见一个子矮小,神情机敏的兵急道:“演武场,演武场放哨的兄弟们都死了!”
都死了!
众人神情一变,纷纷起身往演武场赶去。
演武场内,血流成河。
雪不知是什么时候停的,一些血迹被雪掩埋了,一些结成了冰,落在演武场上,依稀可见昨夜残暴的行径。
几十个哨兵,台楼站岗的,演武场周围放哨的,无一人活口。尸体摆在了演武场中心,横七竖八的摞在一起,仿佛在摞猪羊口粮。死去的兵士全都是一刀毙命,喉咙被刀割断,极其凄惨。其中有一个摞在最上头的,右手自小肘处被齐齐砍断,这人穿着哨兵的衣裳,当是想敲鼓的时候被人砍断右手。
都是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同伴,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被人取了性命,一时间,演武场众人都红了眼眶。有人恨声道:“谁干的?若是被我现,我必……我必……”
有人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沉闷的嚣张:“你必如何?”
不知何时,自演武场的后面,白月山相连的马道中,呼啦啦来了一片骑兵,大概有几百人左右,至多千人。为的是个长男子,骑在马上,他穿着暗色铠甲,手持一把半人高的弯刀,身形极其魁梧健硕,肩背很宽,鼻子很高,眼睛竟是湖水般的暗蓝色。相貌与中原人生的不同,他一笑,如饮血磨牙的秃鹫,带起阴森血气,令人心悸。
“你们是谁?”
兵们道。
为的长男子却没理会他们,只是逼近方才说话的那名兵:“若是被你现,你必怎么样?”
他的笑容带着一股残酷的暴虐,兵面对着此人,忍不住瑟瑟抖,他鼓起勇气道:“我、我必要为死去的战友讨回公道!”
“是吗?”
长男子笑起来,“你要如何讨回公道?”
不等兵回答,他就扬起手中的弯刀砍下!
“咚”
的一声,一道身影掠过,挡下了他的弯刀,然而却被这一击击的倒退几步,待站定,才看向长男子:“下胆子好大,在我凉州卫杀人!”
是沈瀚。
“沈教头,是沈总教头来了!”
诸位兵激动叫道,顿时有了主心骨。
“总教头?”
长男子看向沈瀚,“你就是凉州卫的总教头?”
“下何人?”
沈瀚面沉如水。
“本人名叫日达木子,听闻大魏将门出将,封云将军肖怀瑾安行疾斗,百战无前,特来领教,怎么?肖怀瑾不敢迎战?”
……
“本人名叫日达木子,听闻大魏将门出将,封云将军肖怀瑾安行疾斗,百战无前,特来领教,怎么?肖怀瑾不敢迎战?”
“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名兵忍不住反驳:“你明明知道都督不在才敢……”
“住嘴!”
杜茂喝止他的话,可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