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儿手指头先指向惠英,后指向呆愣在大门内的向莲花,“王少爷,这村儿姓向的姑娘多了去了,你是寻哪位向姑娘?”
眼神略带调侃,向惠英轻推她一下,“王少爷是寻卖大猫的向姑娘吧?那是禾丫头,我给你带路吧。”
四婶儿掩嘴偷笑,“我就说不可能寻莲花来着。”
旁的闻声大娘们纷纷诧异,“这咋又找上禾丫头了?”
“你没听到吗?禾丫头把大猫卖给他了。”
“怪乱的……”
耳旁议论声不断,王荣兴似乎听不见一样,跟在向惠英身后,朝远处稻田埂去。
在他转身之际,一眼都没看过向莲花,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这样的冷漠无视,令向莲花心间疼痛,那可是城中有名的王少爷,原本她可以嫁进去享福,如今却名声扫地,错失姻缘,恨到心痛。
是向禾,是她破坏了自己难得的姻缘,是她令自己声名狼藉,是她!
向莲花的双眸逐渐染上憎恶,心中积攒了几日的怨气涌上来,恨不得现下便去将向禾活剥。
可是她不能,用力吸气胸口起伏,将满腔恨意吐出,脸上扯出生硬的笑转身,“阿奶,竹篓给您弄好了,鞋子也擦爽利了。”
“行了!放着吧。”
向莲花敛眸抑制嫌弃,清脆回应,“欸!”
她隐忍着走向门口,抬手将大门关上,在大门即将关上之际,目光一直落在那远去的两人身上,直到彻底紧闭。
而远处跟在向惠英身后的王荣兴满腹心事,那日府外来了一陌生男子,上来便赠平安符,这让王荣兴气了好一会儿,但他说是向姑娘给的,就算生气也沉了下来询问缘由。
本就心烦,但想着对方有心,便留了下来放在祖母床头,没曾想祖母还真的清醒了许多。
鬼使神差的,他一大早竟然赶来了这向家村。
也不知那向姑娘能做什么,她只是个村丫头而已……
心中揣着万般思绪,跟前的女子已经停下脚步,她一侧身,便看到熟悉的向姑娘在晾衣衫,一旁还有一位看似熟悉的男子,在教着两个半大孩子念书。
“这位是……私塾的教书先生?”
贺岁安抬眸淡笑点头,“正是在下。”
这下王荣兴更懵了,咋别人家中,会出现城中的私塾先生……
但惊醒此行目的,王荣兴急急开口,“向姑娘,我祖母她……”
“咱们出去说。”
在灶房的苏氏往外看了一眼,心思估摸着到底因为啥事儿,这可是向莲花曾经的相好,咋就上门来寻禾丫头了……
贺岁安看着两人出去,想起那日她画的平安符,看来是起了作用,这是自己揽生意呢。
他嘴角流泻温朗一笑,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赚银子。
刑寂在旁看得真真儿,目光也随着两人身影投向屋外,原来向姑娘是为了赚银子……
而走出去的两人站在栅栏围着的边边,能看到下方劳作的人,那些人也好奇频频回望,都在猜测两人在说什么。
此时王荣兴很急切,“向姑娘,你那平安符在哪儿求来的?”
“我画的。”
三个字清晰可闻,王荣兴满眼不信,“你……你不是个猎户吗?怎的还会画符啊?莫要诓我了,我祖母真的很需要,请告知,酬劳断不会少了你的。”
说着,他拿出钱袋子正要掏银子,向禾却伸手压上,“我懂这些,若王少爷信我,便让我为老夫人诊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