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能走了?
光渡动身返回中兴府,他刚回到自己住处没多久,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李元阙即将要做的事,承受着非同寻常的压力,可他至今还能言笑晏晏,肚量涵养确是非常。
都知道光渡大人颇得圣心,在他面前混个脸熟只会有百利而无害,更不用说,谁还没看见今天宫里拉出去一马车的赏赐?
从前他们便是这般,光渡在书房里,而张四只站在房门口,互不打扰。
等光渡确认张四离开后,才对着最里面的书架,扬声道:“王爷,你次次这般不请自来,着实是有些嚣张了。”
他的话音刚落,最里侧的书架那里就转出一个人,长腿轻敏修长,脚步落在地上却毫无声息。
见光渡还有事情要忙,乌图没有多留,与白兆丰一起回宫了。
而张四不一言,沉默地跟在了光渡的身后。
光渡手持一卷书,转身对张四说:“张四,这是第二次了,以咱们皇帝的心性,如果再有第三次,连我也保不住你。”
但这两人却知道,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我只知道,若是大人什么都没做,我必然不能再次回到大人身边。”
张四沉声,“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
张四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光渡大人是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等到四周再无他人时,张四跪下行礼,“谢光渡大人,保我出来。”
等这房间只剩下光渡和张四时,张四才找到了一些熟悉的感觉。
书房门已紧闭,张四也被短暂支开,光渡在窗边迅走过,确保此次谈话足够隐秘安全。
什么都没做到,才是最正常不过的。
光渡大人刚被皇帝重赏一番,这会只要随便过来传点啥,都不可能会空手而归。
这可是肥差。
而李元阙站在原地,用目光追随光渡时,双眼却被书房一个新增的琉璃摆设的反的光刺得一阵疼痛,立刻撇开了头。
乌图话虽俗气,但满脸笑容可掬,看上去一派喜气洋洋。
光渡本就见血恶之,张四这几日在宫中根本无暇打理自己,身上混着血味,想必气味有异。
他刚挨了一顿板子,今日已经能勉强下地,但如果他不是脸色惨白,表情也不怎么好看的话,他看上去已经无甚问题,甚至可以来去自如。
光渡很不给张四面子,不与他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多看张四一眼,直接转身去了书房。
光渡摇了摇头,“王爷,看来你在中兴府的这段日子,还是过得太轻松了。”
但随即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说,“谢我?你不怨我就好,毕竟我什么都没做。”
这个乌图,光渡倒也颇为眼熟,是跟在太监总管身边做事的一个年轻人,认了卓全做师父,所以讨得来出宫给光渡传口谕的活儿。
这笑容极有感染力,但显然无法影响光渡,当着乌图的面,光渡甚至表现处了一点厌烦,懒懒道:“知道了,臣谢恩。”
乌图在袖子里掂了掂那锦囊的重量,一张圆脸上眼睛都要笑没了,“如此,可多谢光渡大人了,光渡大人乃陛下肱骨,能亲自接下给光渡大人做差的活,也是奴才的福气啊。”
想明白了这个,张四顿时非常羞愧:“是!”
乌图:“传陛下口谕,白兆丰即刻回宫,张四官复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