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去找她!”
孟初晗忽的站起身,可她身子还未复原,一时失力又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尉迟九和赵姑姑忙伸手去扶,尉迟九道:“寻人的事我自会前去,你没要逞强!”
“少将军说的对!”
赵姑姑赶紧扶着孟初晗坐回床上,劝道:“小姐的身子还没好利索,有什么事让老奴去做便好了!”
孟初晗白着脸抬头看了看赵姑姑,斩钉截铁道:“回县主府!”
赵姑姑闻言一愣,刚要劝却见一旁尉迟九冲她使眼色,口中道:“也好,国公府人多口杂,不利于县主养病!”
“陛下不是说县主若是受了委屈可以回府居住吗?今日乐阳忒不像话,县主府与国公府不过一墙之隔,待乐阳去接县主县主再归来吧!”
赵姑姑这才想起今日曹乐阳刚刚做了什么混账事,心下酸楚,忙点了点头。
直到主仆二人的背影再也看不见,尉迟九这才腾起一身煞气。他抚了抚身上的礼服,将一个红色锦囊藏入怀中,头也不回的朝前厅走去。
————
国公府前厅觥筹交错!
众人表面上是恭贺鲁国公家嫁入新妇,实则是心照不宣的嘲笑曹家、孟家、上官家这大梁三大家族竟一块儿丢了人!
可要说这件事中最叫人看不起的,还是那个刚刚被封为县主的孟氏新娘——县主又如何?攀上国公府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在合卺礼上抢了丈夫,余下的日子估计只有守活寡喽!
孟平和冯氏缩在驿馆中,只叫两个女儿来观了礼,此时二人坐在一众官眷之中,听着女人们私下里刻薄又幸灾乐祸的议论,只觉十分丢脸,不由得将头垂的低低的。
孟凝霜年纪小,见到素未谋面的大姐高嫁本十分嫉妒,见到今日长姐出嫁的排场又十分艳羡;直到看见姐姐被那曹家少爷丢在礼堂上,连合卺礼都是由其他男子代替,又觉得姐姐可怜。
孟婉瑜则在心中暗自庆幸:母亲远见!亏她将孟初晗嫁入了曹家,要不然今日被丢在礼堂上的就是她孟凝霜了!
想到洞房中泪眼朦胧的“姐姐”
,孟凝霜心中顿时一阵痛快:看她以后还敢在自己面前摆县主的款儿!
曹必僵着脸接受着众人的道贺,余夫人却知道丈夫心中压着怎样的怒火。可就算她将身旁人手全都撒出去寻找,扔寻不到小儿子半丝踪迹!
这个孽障,回来估计要被他老子打断腿了!
余夫人心中暗自焦急,一抬头却见侄子穿着大红的喜服走了进来。想到儿子将新妇丢在喜堂上无情之举,再想到孟家姑娘几欲昏倒的可怜模样,余夫人头一回对这个儿媳妇儿升起了怜惜之情。她朝着尉迟九道:“虓儿,礼成了?乐阳的媳妇儿如何了?”
尉迟九朝着姑父姑母见了礼,轻声道:“孟大小姐已带人回了县主府,说是等表兄回来亲自向她赔罪!”
啪嗒!曹必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余夫人刚刚升起的怜惜之情亦消散无踪——
好个孟氏女,新婚之夜竟回了自己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