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地窝子门,里面可热闹了,都洗簌完,女兵们窝在床铺上,缠毛线。
缠得有模有样,圆滚滚的毛线球。
“唉呀!”
谢春红瞟了眼冯素莲,一分神,手上的毛线断了。
放下毛线球,重新将毛线尾与羊毛缠上,轻轻捻。
左手缠,右手捻,时粗时细,缠的毛线球疙疙瘩瘩的,比旁人的大。
“我来吧!”
冯素莲接手,另起头缠绕,谢春红缠的毛线球明天抽空拆了。
“这就是毛线针?”
许红英拿起细木棍看。
“嗯,剥了皮,树枝两头磨尖就能用。”
“我看看!”
谢春红抢过来,“这能行吗?轻轻一用力不得断?”
“咔擦!”
话音刚落,树枝被她掰断一截。
众人齐齐看过来,眼神幽怨。
“我、我没用力,我不是故意的!”
谢春红尴尬地支支吾吾,随手一掰,谁知它真的断了。
“没事儿,明天我再去柴火堆里找,这个朽了。”
冯素莲安慰。
谢春红没敢再乱动,通信兵时常攀爬电杆,身手敏捷,手劲儿大。
“我先给你起针,你织毛衣吧!”
见谢春红神情失落,冯素莲停下手中活儿。
拿出昨天磨好的一副毛线针,取出毛线球。
“大衣脱了!”
冯素莲道。
“你干嘛?”
谢春红脱下大衣,却见冯素莲在她身上用手量,嘴里念念有词。
“别说话,她在给你量尺寸!”
许红英看懂了。
“不是,小冯!”
谢春红转身,拉住冯素莲的手,“小冯,错了!”
“什么错了?”
冯素莲莫名。
“那个、那个张同志…”
谢春红说到后面,脸都红了,声若蚊呐。
“谢春红,你疯了!”
袁红梅噌地一下站起来,恨铁不成钢。
“你俩啥都不是,就巴巴给人织毛衣,你脑子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