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惧怕这个女人,刚才那些不过是我猜想,具体怎么样压根还没有定论。
“你……你是要上厕所吗?”
我强忍着内心的惊恐问道。
女人没有抬头,也没有任何要回答的意思,只是站在门口,身子微微一侧,给我让出一条路,似乎是等我出去之后她再进去。
我咽了咽口水,贴着卫生间的边缘,慢慢的挪了出去。
我刚出来,这女人就立刻进去,并且是快速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说来也很是奇怪,在她进了卫生间之后,车厢里那种浓重的尸香清淡许多,像是在渐渐消散。
难道真被我猜对,那个女人就是散发出尸香的那具尸体?
我赶紧快速跑回座位坐好,阿爷见我这么紧张,压低声音问,“怎么了?上了趟厕所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紧张兮兮的朝着厕所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在阿爷耳边小声说道:“我们前面两排的座位上,有一个穿白衣服,戴白帽子的女人,我出厕所她正好进厕所,她进了厕所之后,那股香气就渐渐消散了,我觉得她可能就是那个尸体。”
要说阿爷一点都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他不会在听我说完这些之后,面如土色。
沉吟一会,阿爷猛地拉住我的手,“迎迎,这件事和咱们没有关系,一会到了下一站中转的时候咱们就下车,再想别的办法去江南那边。”
我长呼一口气,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嗯。”
答应之后,就只剩下痛苦的煎熬等待,只盼着到下一站的这一个小时之中,我们能平安度过。
现在我要考虑的,远远不止经费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命的问题。
我始终观察着厕所那边,直到十几分钟后,那个戴着白帽子的女人从里面出来,同时,这车厢里的香气更浓。
即使有很多人投诉,可列车员也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尽量安抚那些乘客。
所幸,之后没有发生任何怪事,平平安安的到了下一站。
我和阿爷都没登火车停稳,赶紧拿着行李就往车厢门口站着去等,等火车进站,开门的第一瞬间,我们爷孙俩就冲下火车,像逃命一般的往外跑。
直到候车厅,我们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阿爷岁数大了,跑这么几步已经是受不了,坐在旁边的花坛边呼呼作喘。
我好的多,只是要担心接下来怎么办?
“阿爷,现在正是半夜,无论怎样我们也是走不了,只能先找个地方住下了。”
阿爷点头,“迎迎,不用担心钱的问题,阿爷这里也有一些。”
说着,阿爷从兜里掏出一块金色怀表,上面还用手帕包着,看着就非常珍贵。
我有些不解,看着阿爷手里的怀表,疑惑问道:“阿爷,这是……”
阿爷将金表举到我面前,“这是从我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虽然是传家宝,但和咱们爷孙俩的命比起来啥也不是,先活着要紧。”
“你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等明天白天的时候,找个地方把这金表卖了。”
我看着这块金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抿了抿嘴唇,还是将阿爷的手给推了回去,“阿爷,不到万不得已,咱们不用这块金表,不管它是不是传家宝,这都是个老物件,都有纪念意义。”
“哎呀,迎迎,人命面前,这块表算什么?”
阿爷又将金表递了过来。
我见他真着急了,也就没有继续推脱,这才接了过来,“好好好,阿爷,这金表先在我这里放着,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再卖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