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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义冒寒访友(第1页)

不管别人怎样,兆凌念着自己的好友李开方是个神算子,要他今年秋试,一定要去考算科,便约了卫流光,瞒了众人,逃出宫外。寻到李家,大吃一惊!只见门庭已然十分萧条,真真是门可罗雀了。开方一身蓝衫,模样比先前消瘦很多。正坐在门前,眼望皓月,不知想些什么。兆凌向前唤道:“李大官人?”

那李开方愣了一愣,依旧看着天上:“您请便吧,我已不是少爷,更不是什么大官人了!”

“是我!”

“你是——”

李开方这才把余光收回,忽然笑道:“是兆大官人,哎呀,我人在难中,往日故旧多不来往。想不到凌弟弟你还记得我呀!”

“哪里的话,我常想你呢。”

“你送我那几盆兰花,被桑日人抢了。我——啊,寒舍如今实在简陋,不好待客,我现下虽然穷,茶总是喝得起的,凌弟弟,不然我们且同你这位兄弟,到我们旧日常去的茶棚,坐着一处叙谈可好?”

“我正有此意。”

当下三人在茶棚里坐了,卫流光和李开方互通了名姓,才问起李大官人过往的经历来。

“家父原是做玉石生意的,不想去年桑日犯境,一场兵灾,我家作坊中的玉器,被桑日蛮兵抢尽。家母含恨去世,我嫡亲叔叔,觊觎我家财产,竟说家父留有遗书,我家祖宅该由他占,我与他理论,他却打点了衙门,将房产侵占。说是看叔侄份上,且容我暂住几日,待过了今年秋试,自来收屋子。又将一应物件,全数收了去。

我上凤都寻我旧日同窗好友,求他看往日情分,助我翻案,谁知他瞧了半天,竟连我的名字也说错了。才说三句,我见他不耐烦,便退出来。此事不成。”

开方拿起杯子,轻呷一口,潇洒如旧:“我想当日,他与我相交,常说我的好处,弄得我把真心掏与他。如今分别未到两年,他又是这样光景,我倒明白了。”

“开方兄明白了什么?”

“人与人相交,不过三种。一种是蜜,甜是甜,却只抹在嘴上;这另一种是茶,一开始是香的,喝到底却是苦的;第三种是药,那是一心为你好的。”

“这话有理。”

“兄弟说的,我不懂,但我知道,这第一种人是拣好的说,只要博你一笑,心中未必像他说的那样看重你;第二种么,想是拐着弯子,倒也说些实话,第三种是真朋友,只说实话。”

“流光这是明白话,但有些人从第一种转为第二种,只需一个眼神,甚至直接就是第三种了,就像我跟我姐夫,或是流光,那就是如此;而有些人穷尽一生,所交的朋友还够不上这第一种的,抑或有人一生就想将这第一种朋友变为第二种,而不能够的,这样的人,也大有人在啊。”

“是啊,所以最难懂的是人心啊。”

“好在你也不用太伤心,朝廷今年秋试会开算科,比的就是珠算,如今旨意虽没下来,消息是准的。等你自己有了功名,还要担心这栖身之地么?我这条玉带,是寻常旧的,倒也值几个钱。今日送你,随你典了当了,权当考资吧。等你中了,我再来讨你喜酒吃。”

“这!我虽不才,认得这是籽玉,比黄金尤贵,我怎么好平白受你这样重礼!”

“既知道是重礼,不要负我的心意,尽力去考。收好了吧。”

“你,凌弟弟,你到底是不是皇家子弟?这话我总来不敢问,你也从不说起,我真想知道!”

“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他是皇——”

“流光。我是皇家的远亲,落难的王孙罢了。”

“他是——”

“流光!开方,天已晚了,我等就先行告辞,我得空,一定再来看你!告辞!”

“凌哥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

“他交的是我这个人,我不想用身份压他,这是我姐夫教我的。你也是,暗示你两次,就是忍不住。”

“凌哥哥,那你我到底是哪一种好朋友啊。”

“你说呢?”

“我要兼收三种的好处,咱们要是最好的!”

“好!”

“那我和惜花郎比呢?”

“谁也比不得姐夫,他在我心里是唯一的。不过你也是唯一的呀!”

“哦。”

卫流光紧紧随着,话语温顺得有如小羊羔:“那我就做第二好了。”

一日过去不提。朝廷中如何暂且不提,现在该说说叶惜花自从养伤回府,竟成了大忙人。兆凌隔三差五时常问候,新得了外国进贡湖笔一套,百花胭脂数盒,竟也不忘用信鸽儿递送与他二人。只是惜花念着与雪戟世子在朱楼上的约定,又不好真的去向自己的妻弟借兵。只得致信雪戟国主乃知龙,原意是要他们堂兄弟二人和解,想不到闯下大祸!

信曰:雪戟国主陛下如晤:外臣腾龙驸马叶惜花冒昧上言,自古兄弟同根,骨肉相连。仆贱命既得保全于贵境,则国主于在下,恩莫大焉,敢不剖心沥胆以实告!近闻国主家事颇有不顺,臣以外姓,原不应动问,然以一家之不睦,罪延芸芸之众生,窃为明主所不取也。诚如是,何妨摒弃前嫌,则上体先辈之情,下全黎民之意。迎归世子,共作商议,兄宽弟和,君明臣贤,岂不美哉善哉!下臣微言,敢请垂听,惟陛下思之。臣叶惜花顿首

且说雪戟国主接了信,不识他的好意,反倒想到:“我的王位得于堂弟,画圣如何知道?想是画圣见过堂弟?只要寻访清楚画圣去过何处,那堂弟下落,岂不明了了?这是天让我稳坐帝位!待我寻到堂弟,将他或关或杀,江山岂不永远——”

雪戟国主想到这里秘密派了精干大臣,命他们查清画圣去处回报。不几日,有大臣在醉花楼见到了惜花所画《设色金牡丹》。

雪戟国主急忙派大兵紧紧围住此楼,屈贞秀抵挡不住,为保一楼人等,只得将大兵引到朱楼。乃知蛟早不见了踪影。原来他虽没兵权,却因是老国主嫡子,也有许多没有势力的人从他。这些人散在四处,倒作了他的耳目。雪戟世子乃知蛟以为是惜花告密,如何不痛恨于他!他是个暗心思人,心道:“好啊,你背信弃义,休怪我不仁不义!”

真是:一子搅乱一局棋,从此一国无太平。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那份草诏朝议,哪里是什么朝议!兆氏宗族哭爹喊娘,朝堂一片混乱。满朝中,也有几个有识之士,如卫流云、李荏苒等等,但若将两派人数相比,我这里有几句:好一似:繁星千点,月一轮;乌云遮月,月不明。又好比:数只白鹤立鸡群,群鸡逐鹤,鹤难行。

流光把佩剑,按住了几次,强忍着不发作。兆凌不理会,诏书依旧发下,拂袖而退。一路上照旧谈笑,半点不见不悦之色。流光不解,赶上几步问他。想不到他竟说:“虽是叔伯辈的,我自小连见都不曾见过他们。既如此,我对他们有什么指望?既不指望他们,何来的伤心呢?你啊,太性急!”

自撇了卫流光,乘着小雪,回宫寻碧鸳去了。

转眼到了偕鸳宫,见兆黯下学回来。兆凌上前,亲了他几下,将他放在自己脖子上,嬉笑着一同进了内室。一片青碧之中,见鸳儿独自在那里刺绣。她穿一身墨绿色白狐皮领的小薄袄,愈见几分贵气。初冬装束,再看她,又与平素不同。头上依旧绾个寻常小髻,插上那支翠绿的石头流苏簪子,只是成熟了几分。望见兆凌同了黯儿来,忙把手中活停了,浅笑相迎。

“黯儿今日回来得晚了,要不就是你回来得早了。”

“不要我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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