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哪容你放肆!着家伙!”
兆凌来不及反应,只见流星锤早就打在伏天头上,伏天纹丝不动。卫流光像拈起一片树叶一样,把兆凌放到他的马上,让兆凌靠前坐了,自己贴着坐在他身后。“皇上,你怎么独自犯险呢?我看在你是惜花郎的小舅子,而且你讲义气,要不我也不上来救你!”
“谁要你救我的?李荏苒还是抗旨了?”
“才没呢。你说一兵一卒不许随驾上山对吧?”
“对啊。”
“可我是将军啊。”
“谁也救不了你!看刀!”
“事到如今,赌一回吧。流光,且打他右手手腕!”
“好!”
卫流光用力打伏天的右手腕,却打在左手。伏天一惊,但仍然无妨。“打右手!”
“好!你看着!”
卫流光一锤下去,伏天一条右手臂应声而断,伏天连哼都没哼一声,扑地化为白骨,旋即作青烟飘散了。
伏天身死,灵力散尽,雪戟城的军民像潮水一般涌出,在玉版山上向下看,就像一群蚂蚁回巢一般。民众往玉版山方向涌来,那是因为这里有桑日军的一个大粮仓。
民众见腾龙军与桑日人交战,纷纷冲入桑日军中,用本来准备跟桑日人搏斗用的军械、锄头等等,向桑日人进攻。桑日军阵顿时大乱!布仁死于乱军之中。
等到卫流光保着兆凌准备下山时,天已暗透,繁星点点把苍穹映照成一种深邃的墨蓝色。月光皎洁,牡丹依旧芬芳。兆凌坐在流光的马上,心疼如绞!他不知怎么的,不但相信伏天的话,还认为姐夫遭此大难,是自己一向“不祥”
的缘故。
卫流光道:“无妨的,惜花郎吉人天相,他们根本伤不了。圣上,你怎么知道伏天罩门所在?”
“姐夫告诉我的,他每次都是右手腕有异状,却还要——还要救我,我问他难受么?他总是推说无妨。后来干脆告诉我,这就是他的罩门儿。姐夫啊,他把命都交给我了,我却——我却连他的尸首都找不到了啊!”
兆凌勉强止了泪,只觉得浑身脏腑,没有一处不是钻心的疼!他连马都坐不稳了,卫流光在他身后拼命护住,才让他稳坐在马上。
“把我放下,你自己找大军去!”
“我可不是佩服你,我佩服惜花郎,他从来不做这样的事!”
“我不跟你开玩笑,我支持不住了,万一敌人杀上来,咱们都是个死!”
“皇上,臣是来保驾的!虽然您连个年号都没有定,可我是真佩服您,行了吧。我是个粗人,念了十年书,可还是个粗人。我粗到骨子里了,你要跟我卫流光做兄弟,也要当粗人才好!”
“好,我愿意做粗人,只是——姐夫的仇不报,我纵死也难瞑目!”
两人才下到半山腰,只隐隐听见下面玄仁的通译向上喊话:“想得解药,速献玉玺!”
“流光,打起白旗!”
“皇上,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蝼蚁尚且惜命,何况于人!快,扬起白旗!”
“我没带什么白旗。”
“用这袍子!快!”
卫流光将信将疑,果真用锤挑起那块白布。说话间兆凌已到山下,腾龙诸将惊异不已。“我军大胜贼人,何故献降!”
“将军,请赐解药与朕。朕当双手奉送玉玺。”
“好,你让那位将军下马!”
“自然。卫流光,你下去。朕当亲自到阵前献降!”
“这——”
“下去!”
“哈哈,果然自古艰难唯一死啊,腾龙国人毕竟也是凡夫俗子啊。”
“将军说的是,所谓鸟惜其羽,人惜其命,此乃古之常——”
兆凌一语未竟,游龙镯犹如银蛇吐信,刹那间缠住玄仁的脖颈,只是气力不支,难以击打。“来人!速速助我破敌!”
“你——你敢杀我?你若杀了我,桑日便没有人知道解药制法,你也活不过半年!”
“快来人!快!”
没有一位将军上前,但是腾龙的士兵不知就里,见主上危急,乱军齐上,玄仁登时被剁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