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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圣爷为情舍生(第1页)

谁知人有旦夕祸福,惜花即将痊愈,李太妃与刘太夫人却似相约了一般,先后病倒了。原来,书君三十年,腾龙遭了兵灾,桑日人把太妃长子漭王爷最心爱的姬妾掳了去,那妃子死在路上,漭王爷原有目疾,闻此凶信,一病不起,今年年初便薨逝了。想太妃原有五个儿子,到今日只有这一个,如今又死在她老人家前面,她怎么不悲从中来,由此缠绵病榻。幸而她有个干练的孙子潇王兆贤倒是常来照料。太妃病了大半年,兆凌虽时常问候,却因有潇王在,也不必他亲自劳神。刘夫人却常常入宫伺候故主,这也是她们一向姐妹情深的缘故。到岩香国主回国时,太妃病势日重,病中嘱托刘氏,道地下定要见两家秦晋之好。谁知未及秦隐就职,太妃便归天去了。

刘夫人哭得死去活来,竟赌气怪女儿女婿不曾悉心侍奉太妃,故而不愿在宫里久呆,郁从中来,回了棋圣府,小蝶守着,她也得了一病。正是:姊妹苦情深,各人福分定。太夫人自回棋圣府,有蝶儿照料,原也无妨。只是这日夜中,梦见李太妃来,一觉惊醒,倒觉得命不久矣,生出许多慨叹来。愁上加病,病势沉重。

唬的蝶儿只得星夜进宫,劝开宫门,直奔偕鸳宫苑,去寻碧鸳姐姐。碧鸳一听也慌了,来不及知会兆凌,便点了叶氏兄弟同行,乘轿回家。这原是祖制家法中闻所未闻之事,然而放在他夫妻身上,并不足为奇。这兆凌难得独自一人上了高越山,归来只见得宫苑冷落,问过鸳儿最亲密的郑蜓,才知道鸳儿姊妹二人回家去了。兆凌心中懊悔,怪自己不该冷落了岳母,累她生气。一面千叮万嘱,要郑蜓儿与奶娘照顾好兆黯,一面忙命人发轿,跟着也往棋圣府去了。

连夜到得棋圣府,兆凌落轿看时,真是处处不离棋:颜生对弈增仙寿,王质痴棋斧柯酬。任城局中误啖枣,仲宣复记黑白谋。看那棋圣府前,有一面大广场,上铺的淡灰色大方砖,十分有趣!原来这砖铺成纵横各一十七道,共二百一十九道划线,门前不用石狮,却在地上列了黑白小凳若干,细看之下,竟成棋局。从人沿着小凳的布局依次进去,秩序井然。叩门入府,自有小哥通报,这两姐妹出府相迎。

众人一起去了夫人卧房,隔着门槛,三人立了许久。只见里面灯点得极亮,却听不见人声。蝶儿着急,推门而入。谁知刘夫人面若冰霜,手捧着一尊观音像,看也不看来人一眼。见此情景,兆凌也有些局促,他与鸳儿对望一眼,示意三人齐刷刷跪下告罪。太夫人依旧只望着这观音出神,好容易说了句:“下一个,怕是我了。”

那鸳儿一听这话,知道母亲怪着自己,忙劝道:“娘千万莫说此话,累您如此,都是小辈过错!母亲要罚、要打,多少女儿都是情愿的,只是不可气坏您老的身子。”

“老身不敢!如今你们都在凤阁龙楼安享富贵,哪里还记得我邢家两代都只是侍女?老身横竖早不在你的眼里了!”

兆凌知道太夫人心中其实怨的是他,便接口道:“娘这般说话,凌儿的罪过大了。娘您千万消消气,是儿的过错,太妃那里,只因原有她亲孙子照管,是儿一时疏忽,疏于问安,如今儿也知错了,求娘亲息怒,保重身子才是!”

“哎,我也乏了,懒得与你们计较,都散了吧。”

看官听说,这些话若是放在书君朝,则无人会说,也无人敢写。只是放在兆凌身上,他却早盼着有人说这些话呢。只因他幼年丧母,那父亲又一丝也不疼惜他,既没有长辈,谁又将他当作小辈呢?幸而九年前遇着叶惜花,倒把他当做小辈一般疼爱,又有千福公主从旁护着,更是称心合意。然而惜花与千福虽是他的姐姐、姐夫,毕竟是平辈,也不得像母亲一般疼他,他的心中也以此为憾。自打见了这岳母刘冰泉夫人,兆凌心中已将她认作亲娘,如今见她并不见外,直露这不满的意思,兆凌反倒认定她是真真儿的把自己也当作至亲待了,心里何来的恼怒,只剩下这一片柔情了。

当下兆凌与鸳儿哪里敢回宫?!在太夫人卧房近处,寻了个厢房,也不敢入睡,恨不得打个地铺陪着老夫人才好呢。思来想去,兆凌打发她们姊妹睡下,自己到卧房外间廊下侍立,当真做起半子来了。夫人病中,烦躁难眠,只吹了灯,并不卸妆,去了外罩大袄,和衣倚着绣枕,思想一回,哪里睡得着!辗转益发觉得闷恹恹的,便推门起夜,见有人立在廊下,也不知是不是睡眼朦胧,未曾看清,竟脱口喊了一声:“春山!你回来啦!”

预知后事如何,下节细说。

且说当下刘夫人失口叫道:“春山,你回来了?”

又自回过神来,见是自己大女婿立在廊下,愣了一下,知道他心里孝顺,倒也不由的欣慰起来。“娘,这些天下了雪,夜里是最冷的。您想要什么,只出个声,儿替你办就是。”

“凌儿,为娘知道,适才的话说重了,你们小儿女们还是孝顺的。只是为娘在病中,自然比平时古怪。我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想太妃、想你岳父——”

“病中还是要多歇着。”

“我其实没什么病,只是想找人陪着。人老了就想要儿女陪着。”

“都是我们当小辈的不好,既如此,让儿来陪你手谈一局吧。不过,穿这么点总是不够的。我们且进去,再穿上袄,笼上一炉火,点上琉璃灯,下它一整局,可好?”

“那就好。”

兆凌扶着太夫人进了屋,只闻见一阵幽雅的芸绛香味道。细看这间卧房,墙上、供桌上、书案上、卧榻靠上,乃至椅子上,连笔杆子上,都雕刻一个形象。

看官猜道:“棋圣府嘛,一定雕着些棋枰、棋子,无非是这些而已。”

,其实不然,所有物件上,都是观音大士像。兆凌大惑不解,想道:“岳母一个聪明人,如何这般笃信神佛之事呢?”

想来棋圣生前喜欢白色,所以一应器具,都制成皎白色,全是用制作白棋子的云母白石打造的。

兆凌将一盏水晶莲花琉璃灯点上,轻轻挂好,又试了炉火,回身取了一件青缎面的长棉袍,给刘太夫人穿好,亲手为她扣好了八颗蟠龙纹的锻布面纽扣。又到她身后,将太夫人头上戴的景泰鎏金百花坠小心取下,将她盘发解了,用黄杨梳子仔细梳顺,心怕扯坏了她的发丝,动作极柔,竟如清风抚云一般。而后笑中含嗔,说道:“娘,我以为你是睡中起夜,谁想你竟还没安寝。如今头发都散了,说好了,只一盘,下完了就睡!”

太夫人见女婿如此,也笑了一下道:“不,我若输了就还要来!”

下到中局,太夫人没来由冒出一句话来:“凌儿,前些天,来的那个国主,长得华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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