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年從小就藏不住事兒,芝麻綠豆大的事情都要跟他倒一倒。
他當然也知道兩個人現在也和好了。
他逗喻年,「你也是,一和好了就黏著人家,他不嫌你煩啊?」
喻年得意道,「他才不嫌,祈妄那人也就看著凶,前天我房間裡進了蟑螂,還是他幫我趕走的。謝天謝地,要讓我自己弄死我真不敢。」
喻年現在想起來還一陣後怕。
他從嬌生慣養到在外面漂泊,一路適應得挺好,一點沒哭哭啼啼,但是蟑螂真是他不可和解的痛。
應泉深想像了一下那畫面,也皺起了眉。
他倒是不怕,但是覺得噁心。
「那他人還挺好,現在想想你運氣還算不錯,隔壁室友是個熟人也不錯,總比住點不三不四的人好,」應泉深喝完杯子裡最後一口咖啡,摸出他的墨鏡戴上,「行了,你的恐怖片看完沒有,我晚上還有聚會,現在要過去了。」
喻年看了眼進度條,也沒多少了,就剩十分鐘。
男女主已經熱情地相擁,在大災後喜極而泣,暢享未來了。
他灑脫地揮揮手,「你走吧,小應子,用不著你了。」
「滾蛋。」應泉深笑罵了一句,「你還真是用過就扔。」
他拿起車鑰匙,把視頻通話啪一下掛斷了。
喻年咬著薯片,專心致志看他最後一點結尾。
但意外也就是這時候來的。
當女主溫柔地摸了摸男主的額頭,說著慶幸的話的時候,房間裡的日光燈極為不穩定地閃了閃。
喻年不由僵住了。
草……他默默抬頭,不會這麼慘吧,別啊,他剛看了恐怖片……
幾乎就是在他這樣想的同時,他那根老舊的,一直不太明亮,偶爾還會閃一閃的日光燈。
啪得一聲,斷電了。
整個房間都陷入了黑暗。
「啊——!」
這一天,半夜一點,18樓靠近三樓的幾家住戶,還沒睡的夜貓子們,都清晰地聽見了一聲慘叫。
。
祈妄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兩點多了,今晚酒吧里又有人喝醉了耍酒瘋,臨走的時候還有女孩子醉醺醺地倒在他身上,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故意的,笑嘻嘻地問他要電話號碼。
被他冷著臉拒絕了三次,才不怎麼高興地又被朋友拉走。
這讓他心情不太好。
他路過便利店裡買了個三明治和啤酒,準備一會兒當夜宵,走到樓下的時候,卻發現18棟樓前的鐵質椅子上,蜷縮著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