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无论环境多恶劣,所以很快他就现不是外在因素,是他自己本身出了某种问题。
他觉得有时候他不像他自己,他说的话、做的事,仿佛有另一个他一起参与,并且影响着他。
但这种影响不强烈,闷油瓶可以控制,可以强行压下去,只是雷城回来后,他现有些时候他会不受控的短暂失去意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却无法支配自己的思想与动作,好似有另一个灵魂把他挤出去了。
这些出了闷油瓶的认知范围,在他的漫长经历中,他没遇见过类似情况。他没有告诉我,他想自己摸索着解决。
然后就变成了我看到的那一幕,闷油瓶没能控制住,他失控了,失控的突然又彻底。
到现在,我知道这已经不是‘不舒服’三个字可以解释的了,所以我给小花打了电话。
其实张海客对于张家人了解的更多,我问他也许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东西,但我就是不想找他,所以综合考虑,我联系了小花。
小花一直没接,我了条微信给他,我说我准备分期还款了,商量下吧,两分钟后小花给我打了个语音电话。
我把闷油瓶的情况简单跟他说了下,小花听完,沉默几秒,反问我这跟还钱有什么关系吗?
我说如果不解决闷油瓶的问题,我心情就不好,我心情不好我就没心思搞事业,我事业搞不好怎么挣钱?不挣钱我怎么能还钱?你要是想我尽快还钱就快给我想个办法。
“吴邪,你真是把不要脸的技能练到极致了。”
小花说。
“人在江湖飘,就得不要脸。”
我回,然后象征性地给他了个八块八的红包,我说这是预付款,你不用担心我耍赖了。
小花笑了下,然后叹气,似乎快习惯我的流氓做法了,他没有立刻回答,和另一个人交谈起来,听声音像是黑瞎子。
等了会儿,他才重新搭理我,“吴邪。”
他说,“你有没有想过求助一些专业人士帮忙。”
“比如?”
“比如精神科医生。”
小花道,语气严肃认真。
他推给我一张明信片,是一位杭州的资深心理医生,他的私人诊所治疗过不少特殊病例,很有一手,最重要的,小花说他是自己人,绝对信得过。
于是我没有耽搁,带着闷油瓶回了杭州。
“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看着医生。
医生点头,“好,基本情况我了解了。”
他收拾完记录的资料,叫我可以先带闷油瓶回去,今天的交流到这里就可以了,他晚上回去好好再顺一遍,接下来一周时间我每天都要带闷油瓶过来进行测试,医生说闷油瓶的心里防御非常强,他跟闷油瓶聊了一上午,什么都没问出来,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病人。
医生还交给我一个任务,他叫我仔细观察闷油瓶的状态,任何细节都不要错过,最好能找出什么因素会导致他人格转变,即便是情绪的变换也行。
闷油瓶在会客厅等着,我出去时他在看书,是医生给他找的,有利于情绪放松的书。
我说回家吧,闷油瓶点头,起身走到门口。
医生突然从交谈室出来叫住我,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有你的名片。”
我说。
医生:“那是公共的,这是我私人的,上面的手机号也是我的私人手机号。”
“额,什么意思。”
医生:“别误会,我难得碰见这样的病人,交个朋友,免得同行抢活。”
“噢。”
我接过来。
医生:“还有,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你是解老板的朋友,那就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