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宇夸张的功力,纪泽显然没有体会过,当即红着眼睛暴起,蛮横拍桌,“他妈的神经病,你少胡说八道。。。。。。”
“警官,他现在还涉嫌侮辱我,罪加一等。”
段司宇打断,看向主位的警察。
“安静!”
警察厉声警告纪泽,指着让人坐下,“这里是调解室,不是吵架的地方。真实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监控和聊天记录都是证据,你现在要做的是向受害人道歉,寻求谅解,不是在这里逞威风!”
教训过纪泽,警察又看向段司宇,提醒:“你也注意言行。”
场面暂时平静。
纪泽身旁的男人动了,勾起公式笑,“颜先生,这次确实是纪泽做错,您觉得多少赔偿金合适,我们这边都可以接受。”
拿钱息事宁人,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
颜烟冷淡地说:“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和解,纪泽必须被拘留,并且保证以后再不纠缠辛南雨。”
男人笑容一僵,改变话术,“您只要接受和解,我们一定会写保证书,承诺纪泽不再来西岛找辛先生。”
“我不接受和解,”
颜烟摇头,“以及,就算我不接受,纪泽也必须写保证书,并且承诺做到。他受拘留,是他推我下水应受的惩罚,他做保证,是他枉顾辛南雨意愿的道歉,一样都不能少。”
态度坚决,无可退步。
一时寂静,无人出声。
段司宇侧视,余光中瞄到颜烟的神态,不由自主勾起唇,心口软,又有一丝酸。
冷淡却坚毅,不破的厚重冰层,对敌人是坚不可摧的盾,对受到偏袒的人,却是最有安全感的盔甲。
只是可惜,如今受到偏袒的是辛南雨,而不再是他。
次调解以失败告终,纪泽暂留在派出所,三人走入街道,都有些疲乏。
夜幕降临。
上了段司宇的车,辛南雨独自坐在后排,像蔫了的白菜,勾着腰,无精打采。
段司宇往后视镜里一瞄,直呼其名,“辛南雨,等会儿回去,把你和纪泽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不许有任何隐瞒。”
“是!”
辛南雨坐直,被吓得恢复了精神。
渊源并不复杂,不过是平凡生活中,随处可见,最俗套的那种。
辛南雨高中时就清楚自己的性向,谈过一个男朋友,男友高他一届,毕业时要出国,两人便和平分手。
上了大学,经过社团的学长介绍,辛南雨认识纪泽,相处之后感觉不错,家世也相当,自然而然在一起。
但不像辛南雨这样单纯,纪泽明显纨绔得多,私生活很随意,性。爱如穿衣,只要外貌尚可,谁都可以。
初时在一起,因为新鲜感,纪泽还会收敛。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后来日子久了,纪泽觉得乏味,索性骗辛南雨有事要忙,其实是去风流寻欢。
事情败露,理所当然,辛南雨主动提分手。
纪泽却不同意,还拿性向威胁辛南雨,说只要分手,就把事情捅到辛南雨家里去。
辛南雨不堪其扰,更无法忍受被威胁,就主动向家里出柜,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但一直活在象牙塔内,从小纯真到大,辛南雨高估了父母的爱,也低估了父母的顽固程度。
结局就是如今的光景,拿上所有行李,被赶出家门,从云端跌落到底,是死是活都毫无关系。
而在辛南雨走后,纪泽又反悔,辗转于人打听到他的位置,到西岛多次纠缠,忏悔道歉,非要接他回江宁,说能养得起辛南雨。
无论辛南雨如何拒绝,反抗,都无济于事。
纪泽就像听不懂人话,非要做俗套故事里,浪子回头的“深情”
角色,自以为世界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