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费力爬上马车,茫然点头道:“咱们走吧。”
行出二十多里地,见万锦霜正一脸怒气的等在前路,不等马车走近,便用马鞭指着秦佑臻一顿冷嘲热讽。因见人丝毫不做反应,只当故意与己作对,越动怒。心内咬牙切齿道:“贱人,只有将你大卸八块,方可消我心头之恨。”
想到自己只有二十一天活头,秦佑臻万念俱灰,每日除去吃喝只倒头闷睡。不管万锦霜如何作践奚落,皆置若罔闻。白涣心内疑惑,却也不好相问,只暗中盯紧万锦霜防其伺机害人。
这一天,终于来到弥蓝山。因见秦佑臻双目浮肿气色惨淡,当她重伤未愈不堪颠簸,白涣歉然道:“姑娘直管放心,去到山上,家师自会替姑娘调停。”
秦佑臻漠然道:“不用了,我没事。”
万锦霜在前头听见,回身啐道:“不识抬举。”
跟着白涣顺石阶蜿蜒而上,走了好半天,遥见对面山道贺客如织,秦佑臻不觉止步观望。
白涣笑道:“那边乃山中正门,是以热闹许多。”
秦佑臻点点头,勉强爬了一段,再难支撑,又觉心口作痛,只好在台阶上坐下,想到李元龛的话,暗苦道:“枉我还是学医的,却只能坐以待毙。”
正自神伤,忽见万锦霜挥手雀跃道:“大师兄,云飞师兄呢?”
只见一人含笑来到,正是腾善。一见二人,喜道:“二弟,霜儿,你们倒是一同回来了。”
说着望向秦佑臻,不觉一愣。
万锦霜抢步上前拉住道:“人家问你云飞师兄呢?”
腾善不答,快步下了台阶,拱手笑道:“恕我眼拙,当日竟没能认出姑娘真容。”
秦佑臻一笑,起身见礼道:“腾大侠好。”
白涣奇道:“大哥认得秦姑娘?”
腾善笑道:“秦姑娘是三弟的朋友,我们在洛阳见过一面。”
说到这里,想起二人先时情形,心内会意,不觉笑道:“多谢姑娘赏光前来,快请往仙宴阁中歇息。”
白涣见状,越料秦是友非敌,上来引路道:“秦姑娘,那边便是仙宴阁,东峰是擎天台和龙庭,”
才说到这里,忽听万锦霜怒道:“二师兄,别忘了她可是上山受审的贼子,用不着你在这里献殷勤。”
不等白涣答话,腾善皱眉道:“霜儿,秦姑娘是我请来的贵客,再要无礼,可别怪我告诉师父和师姑。”
同辈之中万锦霜最怕腾善,听了这话不敢再强。况此刻身在弥蓝山,便不似先前那般撒泼,只哼了一声,独自上山去了。
白涣见人走远,便将玉牌之事说了。
腾善惊道:“当真?”
白涣掏出玉牌,见四下无人,轻声道:“反正玉牌无恙,你我不说,师父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