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成玖连忙下车,左右手分别扶起他们,主要是不能让燕羽衣跪着。
“两位爱卿辛苦,皆是我朝栋梁,近些日真是辛苦。燕卿伤势痊愈没有。”
澹台成玖场面话脱口而出,甚至颇为流畅,难得令燕羽衣刮目相看。
“谢陛下挂念,已无大碍。”
第63章
车队浩荡,一眼望不到边。
皇帝正午入营安置,晚间还有官员等候在外,难得盛会,去年又经历了那般严峻血腥的剧变,众人心有戚戚,平时喜欢闹事的也都收敛起来,乖乖留在车中排队,等待内监安排。
忙碌整日,燕羽衣胃里空空,却没什么进食的胃口,迎着夕阳坐在运送重物的马车顶棚,乘着晚风,单手支起整个上半身,敛眉将烟丝填满烟管,点燃前在车盖边缘象征性地磕了磕,出几声闷响,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压实。
“将所有交给东野陵,自己躲在这讨清闲。”
熟悉的声音从后由远及近,紧接着马车极其明显地倾斜,连带着燕羽衣也向后仰了下。
余光晃过半片衣角,再回神,萧骋已利落地挨着他坐下。
萧骋拍拍灰尘,心情似乎很好:“在想什么。”
“在想……”
燕羽衣语气稍顿,偏头看到萧骋被金灿灿的光晕笼罩,不禁意识飘远。
在想东野陵是如何觉异常,认出自己并非兄长
能够准确意识到差距,代表东野陵与兄长关系足够亲密,也只有关系极好的朋友看得出端倪。
甚至得知双生子的秘密。
他和兄长究竟有何关联?
原本单枪匹马查探折露集,却意外地得到了不知是否真心的帮手。而以为孑然独立,磊落光明的兄长,却好像变成了同流合污的形象。
“在想朝堂何日才能回归平静。”
燕羽衣没想到萧骋会耐心等自己回应,按照往常的习惯,他应该做点什么惹得他回神注意。
语气明显是敷衍,萧骋挑挑眉却并未戳穿:“你说的是死水,潭至深则澈,是因有活鱼在,反之便可当泥潭。”
“方才见太鹤楼的学子作赋,学生进官场斗,赢得了吗。”
将烟嘴抵在唇边前,燕羽衣眺望远方嘈杂:“那是计官仪的事情。”
既全权交由计官仪,他便愿意给予对方百分百的信任。
陈腐至极的西洲该由燕氏继续支撑吗,还有必要再坚持当下的选择吗。
燕羽衣找不到答案。
他甚至在兄长死后,才正式接手“燕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