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岭哑然无声。
很显然,虞秋深听完了全过程,他现在再怎么辩驳也于事无补。
“是…为了报复你。”
季岭声音有些颤抖,慌张地抬脸,眼里满是赤忱,“可是后来是真的喜欢,没有在骗你了,真的没有!”
报复……?虞秋深想了片刻,终于想起来是哪件事。
“是因为发烧请假的那件事吗?”
虞秋深平静地开口问。
季岭僵持了片刻,还是点头,“我错了,真的,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后来不是因为那件事才继续和你聊天的……是因为喜欢你。”
哪怕季岭再怎么解释,虞秋深也没有再说话。
他偏着脸,眼神似乎在看窗外,呼吸沉重又短促,胸膛随之剧烈起伏,却又一言不发的,沉默得让季岭的心如同跌落冰窖。
“季岭。”
虞秋深哑着嗓子,眸子都变得有些苍悴,“在擂台休息室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你告诉我说是。”
“当时我想尽管你骗了我,我也认了,至少是真心。”
他长仰片刻,指节之际咔咔作响,还是没忍住抬手掐着季岭的脖子,把人抵在梳妆台上,语气里翻滚着强烈的怒意,“你说不是骗我,是真心实意的,季岭,玩弄我让你觉得很有乐趣是吗?”
虞秋深的手指骨节分明,温度凉得吓人,从前季岭偷偷看过很多次,没想到第一次这样触碰,居然是以这样的场面。
他被掐得呼吸不畅,半张脸连带眼尾都红彤彤的。
“没有玩弄你,真的,虞秋深。”
季岭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这委屈得不行的模样,虞秋深甚至觉得是自己欺负了他。
他慢慢松开手,退开半米。
是了。
像季岭这样原本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娇贵玩意儿,会觉得委屈是很正常的,因为没有吃过苦头,以至于欺骗别人被揭穿时也会觉得委屈。
或许他和季岭根本就不适合,这段荒唐开始的感情本就走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季岭。”
虞秋深把花随手丢到梳妆台上,红着眼看着他,语气有些累,“算了。“
“算、算了是什么意思?”
季岭脑袋里倏地空了一片。
他后知后觉地拉住虞秋深的衣摆,眼泪像是掉线珠子似的落,“算了是什么意思?虞秋深,你说清楚,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都不愿意听我解释一句就说算了?”
“不合适,真的。”
哪怕是这样狼狈的情形,虞秋深动作依旧绅士得,他一根根掰开季岭的手指,“刚刚那位说得很有道理,你可能只是愧疚,觉得我很可怜,不是喜欢我,等你过段时间冷静下来,想清楚自己的感情了,兴许就觉得我根本就不是你想要的那个……!”
话音未完,季岭猛然站起身,拉着他的衣领咬住他的唇瓣。
虞秋深愣了一下,木讷地任由他毫无章法地啃,血腥味蔓延在味蕾间,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进了一个巨大的搅拌机,被绞得破碎不堪又强行塞回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