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安涨红了脸,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再说。
沈容亲了亲他的手心,弯起眼笑吟吟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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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开始,沈容彻底歇了下来,自沈相被解禁足以来,时常有人登门拜访,多是相部的同僚,陈夫人迎来送往十分客气,相府上下可谓一派祥和。
昨夜又落了一场雪,沈容坐在案前,从窗户里看出去,绿梅染了白头,略有风吹过,细碎雪花簌簌掉落。
竹园虽清静,却也不宽敞,加上小厨房只有五间房,最大的一间给了沈容住,书房和寝室都在一道,昨日夏九州向他抱怨宅子只有两进,沈容叹气,这巴掌大的地方还不如他那两进的宅子。
兆喜推门时,见他看着窗外出神,不禁笑道:“少爷,您怎么还有心事呢,不是已经和殿下和好了吗?”
沈容看他一眼,笑骂:“属你多事。”
兆喜走了进来,用脚将门勾上,然后将食盘摆在桌子上,抱怨道:“少爷,我方才去了府里厨房拿早点,就只有俩包子与一碗白粥,小厨房还有些米面,我去给您下碗面吧。”
他将盖子揭开,两个拳头大的包子,白粥上撒了一些糖粉,便再无其他。
沈容笑道:“今日小年,许是晚上要吃山珍海味,先让我清清肚子。”
兆喜抱怨道:“吃食倒也罢了,少爷回府快一年了,除了刚来时给你做过一身衣裳,就再没其他的了,每月府里下来的份例也都给了方小姨娘,只有她穿金戴银,也不晓得给你做身衣裳。”
“打住,如此甚好,你可别乌鸦嘴,没事找事,给你少爷我拖后腿。”
沈容道,“我给你的银子你藏着些用,别露了财,侯府送来的东西,若是打眼的,也尽数送回去,舅母若是问起,你只说相府里头无处放,先放在侯府,用时再去侯府取。”
兆喜小声道:“一贯如此,少爷,您是不是要办什么大事儿?”
沈容拿起一根毛笔在手里把玩,半晌问道:“竹园每月份例多少?”
兆喜细细道:“方小姨娘有位侍女叫小桃,我探过她口风,咱们竹园似是每月十两银子,半斤茶叶,每季另有锦缎两匹,素锻两匹,炭火三十斤,小厨房的米面粮油不定时送些过来,只是府里厨房每日可领饭菜,寻常送的也不多,还有其他琐碎的东西也是不定时送一些过来。”
“倒是也不多,也难怪方氏拿着银子只顾自己。”
兆喜愤愤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方说:“何止是不多,之前在侯府光每月份例银子就有二百两,衣食住行也都有人打点,无需自己小院费银子,逢年过节也都有赏银,别的不说,就这十两银子,连少爷的笔墨纸砚都费不起。”
沈容淡淡道:“如此比较也未免偏颇,父亲乃文官又自诩清流,年节里圣上赏赐也少些,除了每月三百两俸银外,相府只有两个庄子有收成,每年也不过几千两银子,舅父虽与父亲同是正一品,但舅父有侯爵在身,每月光俸银就有一千多两,再加上田庄铺子的收入及年节里圣上的赏赐,折成每月,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自是不能比的。”
“少爷怎么还替相府说起话来了。”
沈容也拿了一个包子来吃,缓缓道:“我并非为谁说话,只有自己脑子清明,才能看得更清楚。”
正说着话,门外响起敲门声。
沈容叹道:“瞧你这乌鸦嘴!”
第4o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