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好奇道,“北辰找你诉苦了?”
“那倒不曾。”
赵念安走近他,讨好着说,“父皇,儿臣想看看您私库的账簿。”
圣上讷讷看着他,掏掏耳朵说:“你再说一遍。”
赵念安微微有些胆怯,弱弱道:“儿臣想看看您私库的账簿。”
圣上挑了挑眉看着他不出声。
赵念安道:“儿臣只看十五年前的。”
圣上蹙起眉道:“十五年前?你搞什么名堂?”
赵念安瞥了那近侍一眼,圣上好笑道:“你还知道屏退旁人了?行,都下去吧,朕听你细细说。”
待人走光,圣上往边上挪了挪,叫赵念安坐下,赵念安惴惴不安道:“儿臣站着吧。”
圣上笑道:“不打紧,这张龙椅总归轮不到你,你头一回找父皇谈正事,父皇也让你沾沾龙气壮壮胆。”
赵念安抿着嘴笑了一下,大着胆子坐了下来,缓缓说道:“父皇知不知道每年收上来的赋税摆在哪里?”
圣上拿起桌上的串珠盘了起来,悠悠道:“自然是在国库里。”
“林户院四库与您的私库。”
“那又如何?”
赵念安道:“各地送来的赋税银子先送去林户院,由院史大人遣人登记后分派至各库,院史大人手里有一本账,四库与您私库也有一本账,这些银子往来应是对得上的。”
圣上来了些兴致,问道:“你的意思是,如今对不上?”
“对得上呀。”
赵念安道,“我瞧了四库的账簿,与院史大人的都能对上。”
圣上困惑道:“既是对得上,为何要来看朕私库账簿?”
赵念安道:“对得上那便错了,对不上那才是对的。”
圣上喝了口茶,笑骂道:“少故弄玄虚。”
赵念安嘿嘿笑了一声,缓缓说道:“父皇,这些赋税银子进皇城后还有一道关卡,林户院有户吏一职,点算银子无误后会立一张执结并盖上官印,遣押送官银的官员带回去给当地知府,以示对证。儿臣看了那户吏的账簿,虽写得略有些凌乱,但细细算了算,却比院史大人的账簿多了二百万两,您说是不是奇怪?”
圣上心里一突,看向赵念安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他悠悠问道:“谁叫你去查十五年前的账目?”
赵念安不敢撒谎,怯生生道:“沈容叫的。”